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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獒犬低低的吠叫聲, 司儼的頭痛終於有所好轉,他急欲前去查看裴鳶的狀況。
甫一抬眸,就正對上了裴鳶投來的關切目光。
裴鳶適才從遠處得見了司儼的異樣,便在侍從制伏獒犬之後,噠噠地小跑著奔向了司儼。
——「夫君,你沒事罷?」
女孩在距他身前一丈時,停住了步子。
她所佩步搖上的那些纖薄金葉,亦在伴著她不勻的呼吸,四下亂顫著。
裴鳶完好無損地站在了他的眼前。
烈日驕陽下,她身上的嬌氣銳減了些許,亦多了幾分攝人眼目的明艷。
司儼眸色稍顯複雜,他並未回復裴鳶的問話,反是將她倏地擁進了懷裡。
美人兒的身軀依舊溫膩嬌軟,她因炎熱而出了些許的汗,衣袖上那柑枳香的氣息,也層層疊疊地沁了出來。
這其中氤氳著青枳的酸,亦夾雜著榲桲的甘甜和龍腦的淡淡辛意。
他嗅著這熟悉的氣味,心緒也終於安沉了下來。
「夫君……」
裴鳶復又喚了司儼一遍。
她因著適才的奔跑,心也跳動得有些快。
撲通、撲通的。
可當她在被司儼擁著時,卻也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且二人心跳的頻率,也在漸漸地趨於一致。
裴鳶已經分不清這愈發快速的心跳聲到底是誰的,卻覺司儼擁她的動作異常的強勢,大有一種,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的意味。
司儼終於鬆開了懷中的小姑娘,面上也恢復了平日的鎮靜,只冷聲對周遭的侍從命道:「將這孽畜拖出宮外後,便殺了它罷。」
「諾。」
他沒心思再去細想裴鳶馴獸的奇特能力,滿腦子猶存的,都是他適才還在臆想的,裴鳶的細頸被那獒犬殘忍咬斷的可怖畫面。
雖說他養這隻獒犬的時日也不短了,但在他眼裡,它也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他亦從未將任何人、任何事真正地放在心上過。
他只當所有人都是可被利用的棋子。
他也可覺察出旁人情緒的變化,卻從不會同任何人共情,就算偶爾會露出憐憫的一面,也是他為了收買人心的偽裝和手段。
但裴鳶於他而言,卻與旁人都不同。
且這不僅是因為,她是他蠱人的緣故。
他對她的感覺很複雜,複雜到他都無法用言語去解釋這種感覺。
但是,若有人膽敢去拔這隻嬌鳶的羽毛,他定會讓那人數以萬倍地償還回來。
裴鳶卻於這時垂眸,看了下那已被制伏的獒犬。
她知這隻獒犬已經傷害了兩個人,司儼若要它的性命,無可厚非。
但是它做出適才的那些怪異舉動,卻並非是巧合,這其後定有人在背後操縱設計著一切。
「夫君…夫君…你有沒有嗅到,我身上有種怪異的香味?」
司儼聽著女孩嬌軟的話語,墨眸稍顯幽邃,他身著黯色的武弁之服,腰環蹀躞,氣質矜貴淡漠。
這時的潁宮內,終於起了陣陣的微風,雖然這些夏風稍帶著濕/熱之氣,卻足以驅散天際烈日帶來的炎燥。
男人的鴉睫微垂,遮住了眼中的陰翳。
絳雲這時恭敬道:「王上,內侍局的茵席上,好像被人灑上了特質的藥粉,殿下的身上就沾上了這些藥粉的氣味…那隻獒犬近日的失常之舉,應該便是因著這些藥粉的緣故。」
且這兩隻獒犬也被司儼豢了數年,卻也從未在潁宮惹事作亂過。
司儼緘默地聽著主僕二人的話語。
內侍局的茵席上?
他心中已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