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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列娜深吸口氣，向比比東奉上一杯茶，緩緩地說道：「我是為了老師加稅的事情而來。」

比比東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將茶水飲盡，「這也值得你跑一趟？軍費不夠花了自然要增加賦稅，否則這百萬之眾的將士吃什么喝什麼？」

「若是實在養不起這麼多人，就不該貿然挑起這場大戰，等我們國庫充裕了再開戰豈不好？」

「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比比東面沉入水，「娜娜，我也是神祇的傳承者，我已經九十九級了，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百級成神。神祇不可參與人界的紛爭，等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時間緊迫，我等不起。」

比比東說完就覺得哪裡有些古怪，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只能暫且先放下不管。

胡列娜則是一呆，她從來也不知道自家老師居然也是神祇的傳承者，難道這就是老師急不可耐的原因嗎？

胡列娜懇切地說道：「老師，就算您成神了還有我啊！我受您親手教導多年，您還不相信我能帶領武魂帝國統一天下嗎？」

「統一天下？武魂帝國？想都別想！」比比東這話想都沒就脫口而出，說完她就反應了過來，捂住自己的嘴，難以置信地看著胡列娜。

胡列娜則是繼續問道：「老師何出此言？統一天下不是您最大的理想和抱負嗎？這是您教給娜娜的啊！」

比比東道：「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統一天下，那只是說的好聽，唬他們玩的。」

比比東臉色黑如鍋底，她銳利的雙眼凝視著胡列娜，「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娜娜，你居然算計我，算計你的老師！」

胡列娜嬌軀一顫，一串晶瑩的淚珠滑落，她沉痛地閉上眼睛，「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我只是想聽一句實話，我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還在乎我這個弟子。請您告訴我，如果不是為了統一天下，您為什麼要發動這場戰爭？您是為了搶回你心愛之人嗎？」

比比東失望地看著胡列娜，她的一顆心似在油鍋里烹炸一般，但是她的嘴就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再次開口：「為什麼？我恨毒了武魂殿，我要武魂殿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要武魂殿於世不容，我要武魂殿臭名遠揚，我要武魂殿遺臭萬年，萬萬年！以後但凡有人提起武魂殿就皺眉嫌惡！你滿意了嗎？娜娜，有的時候，真相併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老師就是在乎你才瞞著你，可你卻千方百計地想要知道，自討苦吃。」

胡列娜不曾想比比東竟然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往日所學所知竟皆是虛妄，一時間呆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回神。

比比東對胡列娜還是有一份近似慈母的心腸，原本該給千仞雪的母愛，她盡數給了胡列娜，因此她也不忍見胡列娜就此消沉。

「娜娜，現在你已經知道老師的想法了，那就好好配合我，我們一起，看著武魂帝國這樣的龐然大物轟然倒塌，豈不美妙。等老師成功成神，再帶你和你哥哥到神界，那自有你的運道。」

「不！」胡列娜猛然搖頭，「武魂帝國養我長大，我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麼做。老師，我和哥哥出生平民，得幸因為武魂天資出眾，才得以踏入這個我們從來無法想像的領域。老師於我有恩，武魂帝國亦然。請恕弟子做不來恩將仇報之人。」

比比東的眸色漸漸變冷，「你不願意對武魂帝國恩將仇報，就願意對我恩將仇報了？娜娜，覆滅武魂帝國是我平生最大的夙願，你怎麼能這麼歹毒，要磨滅老師一直以來存活的信念？」

胡列娜咬牙道：「既然兩位恩人已經是身在對立面，弟子不論如何抉擇，都註定是個恩將仇報，背信棄義之人，那麼不如選一個有利於天下蒼生的選項。老師所願，要武魂帝國於世不容、遺臭萬年，這是造了多大的罪孽才會有這等名聲，弟子不敢想像。」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