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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寒雪灌頂,阮清綺只覺心頭一凜,反應過來:蕭景廷一反常態,八成是因為她穿書之後適才太浪,尤其是今日還先後借蕭景廷厭食這事噁心對方,多半是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蕭景廷原就是城府深沉、極擅隱忍之人,他雖厭食但還是掩飾得不錯。
畢竟,這種病在古代是少有人知的,陸太后那些稍稍有些了解的人不過是覺得蕭景廷胃口小吃得少,哪怕蕭景廷後來厭食症嚴重到了餓死,到了男主女主口裡也不過是一句「食少事繁,豈能久乎」真正了解重視的人也不多。
正因如此,阮清綺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戳人家痛處,多半已經引起了蕭景廷的懷疑。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太浪了,浪翻了船,怕是就得被沉湖!
想起《相府嬌女》里蕭景廷的種種變態之舉,想起原主的最後結局,阮清綺終於收起了輕忽之心,勉強鎮定下來,抬手拾起木箸。
見她不應聲,蕭景廷的薄唇微微抿起,看人的目光里含著笑,那笑意里又仿佛另有深意。
阮清綺並未迴避蕭景廷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將木箸探入碗裡。
她並沒有避重就輕的去夾蔬菜葉子,反到是替蕭景廷夾了一塊牛肉——她適才說的是牛肉,自然就得給蕭景廷夾牛肉,最好是能表現得不知道他的厭食症,只當尋常。
不過,哪怕如此,阮清綺多少也有些後悔了:以蕭景廷適才的反應,多半是有些噁心牛肉,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叫加牛肉……現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咽得下去。
誰知,當阮清綺狀若無意的夾著牛肉遞到蕭景廷的唇邊時,蕭景廷竟然真就薄唇微張的將這塊肉咬了進去。
他的唇瓣雖有些薄但形狀極好,顏色亦是極鮮亮的,露出牙齒細白如珠貝,真正的唇紅齒白。
當他微微啟唇,細齒咬著牛肉塊,輕輕的咬著,嫩紅的舌尖若隱若現,隱約間便透出了幾分莫名的誘惑來。
像是口腹之慾,又仿佛是另一種更複雜、更難言的肉欲。
阮清綺卻顧不得這些,她想得更深些,自己先把自己嚇得後背泛涼:她是看過《相府嬌女》這本書的人,又經過早膳和午膳,自然已經十分確定蕭景廷的厭食症,多少能夠猜著蕭景廷吃肉時該有多噁心多難受。可,蕭景廷此時卻是含笑吃著這塊肉,臉上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色。
這已經不是善於掩飾可以形容的了,他是隱忍到了近乎可怕,令人想起了伏在暗中的毒蛇,為了一擊必殺可以久久的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就為了等待機會。
好在,阮清綺雖然比不上蕭景廷,但她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是見過些世面的,很快就克制住了心中的涼意,握著木箸的手仍舊穩得很。
她很快又給蕭景廷夾了一片蔬菜葉子遞到他唇邊,抿唇笑問道:「陛下可還要吃?」
蕭景廷掃她一眼,不動聲色:「那就再吃口吧。」
阮清綺笑著把蔬菜葉子塞到了他嘴邊。
蕭景廷慢慢咀嚼,慢慢的吃了,神色自若,全然看不出一絲異色。
吃完後,他才徐徐道:「朕少時長在冷宮,時常飢一頓飽一頓,倒是養小了胃口,也不大習慣與人同食。所以,皇后以後也不必特意等朕一起用膳,這點小事,朕自有分寸,皇后不必操心。」
阮清綺懷疑他還在試探,不好立時答應下來,便大著膽子把陸太后拎出來說:「可,太后特意吩咐妾要好好照顧陛下」
蕭景廷深深看她,緩緩道:「皇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你想必是知道的吧?「
阮清綺垂頭,低聲應道:「是,妾明白了。」
與此同時,她心頭稍寬,猜著自己應是過了這關,同時又暗暗的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