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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漸漸帶上哭腔。

我的仇終於得報了，可我卻沒有獲得想像中的快樂。沒意思……我把燈重新拉亮，把門打開，夏至狼狽的模樣出現在我面前。

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起來特別黑亮，鼻頭紅通通的，額頭上起了一個好大的包，褲頭沒有完全拉好，半耷拉掛在腰上，右腿泛起一道水光，從大腿延伸到腳踝，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他的尿液。

我突然有點想笑，緊接著又有點愧疚，隱隱又覺得有點心疼。

懷著複雜的心情，我對他說：&ldo;回去吧，走。&rdo;

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他小聲的說：&ldo;張逐陽，我沒想過跟你搶爸爸，你爸爸永遠都是你的爸爸，我的爸爸早就不在了……&rdo;

我頓住腳步，回過身看他，他低著頭，整張臉籠罩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我看了他一會，也小聲的說：&ldo;我知道你沒搶我爸爸，我就是，就是還不適應這樣……&rdo;

過了會，他慢慢抬起頭看著我，&ldo;你爸爸是個好爸爸，你真幸福。&rdo;

&ldo;有什麼幸不幸福的，我爸爸跟我媽媽都離婚了。&rdo;我說。

&ldo;就算離婚了，至少他還在這個世上，你想他的時候，可以隨時見到他，我想我爸爸的時候，只能看照片……&rdo;他說，眼睛裡的淚水似乎越來越多。

我沉默的握住他的手，牽著他往家走。他的手可真熱。

回到家，他先去廚房沖了沖，然後我們一起躺回床上，肩並著肩，胳膊挨著胳膊。

我轉個身面向他，摸索著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小聲問：&ldo;還疼嗎?&rdo;

&ldo;嘶……&rdo;夏至發出低嘆。

我稍稍抬起身子，對著大致方向開始吹氣。剛吹了會，就聽見他說：&ldo;停，停下，全吹到我眼睛裡了。&rdo;

我只好停下，躺平身子，心底跟自尊作了好一陣鬥爭，最後輕輕說了句：&ldo;對不起。&rdo;

&ldo;沒關係。&rdo;夏至輕聲笑了笑，&ldo;快睡吧。&rdo;

第二天早上醒來，夏至四腳八叉的纏在我身上，這回我沒有推開他，直到他自己無意識的鬆開我。

&ldo;夏至，你的額頭怎麼腫了?怎麼回事?&rdo;吃早飯的時候，老爸問。

我猛的一陣心慌，朝夏至看過去。

孫阿姨忙放下碗，溫柔的抬起夏至的額頭左右看了看，然後拿了一瓶正紅花油過來給他擦了擦。

&ldo;我昨晚上廁所不小心碰到的，沒事。&rdo;夏至笑著說。

&ldo;上廁所也能碰到頭?&rdo;老爸表示懷疑，往我身上瞟了眼，&ldo;廁所的燈壞了嗎?&rdo;

&ldo;沒有，就一個不小心，我下次會注意的。&rdo;夏至說。

&ldo;陽陽，你緊張什麼?&rdo;老爸突然把話題轉向我。

&ldo;啊?&rdo;我一下就心虛起來，話說得磕磕絆絆，&ldo;我沒，沒緊張啊……&rdo;

老爸盯了我幾秒，才繼續端起碗接著吃早飯，吃了幾口之後說：&ldo;沒事就好，你們小哥倆要好好相處啊。&rdo;

&ldo;叔叔您放心，我跟陽陽好著呢。&rdo;夏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渾身放鬆下來，隨聲應和：&ldo;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