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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身上的白衣多處破損髒污,浸著觸目的血痕,頭髮凌亂,髮絲貼在臉頰上,相當的狼狽不堪。
梁輕心口更冷了。
如何讓自己活得久一點看起來好難。
一旁的老太監上前詢問:「稟大人,昨日已經餓了犯人一整日,今日定然受不住。像前兩日,先讓人上一檔子鞭刑?」
梁輕眉頭一皺,將目光投向蕭承衍,對方原本垂著的眸子,倏然看向了他。
一雙眼睛,藏著的警惕、冷淡的神色,更多的是難掩的憤恨和隱忍的痛苦。
梁輕一怔。
因為原著太長,梁輕看的囫圇吞棗,此時卻想起來裡頭提過的一些內容。
蕭承衍因為父親豫王出事後,被抓入大牢,原主最喜歡的就是去獄中落井下石。
看著龍傲天被綁起來抽打,看對方疼得要命卻不願求饒認罪的隱忍,只能喘息趴在地上,沒有伙食,受盡屈辱,更重要的是,用殺人誅心的話語、試圖擊潰蕭承衍的心裡防線……
當時看的時候只記得後來打臉反彈的有多爽,此刻設身處地,梁輕的臉色沉了下來,眉頭皺緊。
梁輕說:「既用刑,豈不是用逼迫的手段讓人就範?」
那太監沒想到他怎麼突然改了口,愣道:「是,沒錯,是這樣……那大人是要?」
梁輕道:「自然是要人認罪。」
老太監只好上前審問蕭承衍,說:「蕭公子,就在前兩日,皇上從豫王府上查出了通敵往來信件,而豫王發現東窗事發,便試圖謀逆,卻被大將軍截殺了,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蕭承衍依舊沒有說話,面色卻更是慘白。
梁輕聽的心口滴血。
那些通敵信件,在原著中,應當是他偽造的,他因此也成為了黑化後的龍傲天復仇對象之一。
老太監繼續說:「蕭公子,聽老奴一句勸,您自幼在皇城中長大,京中多少長輩愛護著你,你也是皇上的堂弟,只要供出你父親究竟為何叛國投遞,皇上對你還是有一絲仁愛寬容之心的。」
「蕭公子,想想您曾經,在京中名動一時,文采斐然,有著大好錦繡前程,您就不要了嗎?」
梁輕垂眼,是啊,曾經的蕭承衍,驚才絕艷,能文能武,相貌脾性都極好,是南越國都臨安城裡,最耀眼也最受歡迎的世家公子。
但是這威逼利誘的話對蕭承衍沒什麼用,他的聲音嘶啞:「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他很清醒,一旦認罪,他們豫王府就被釘上了叛國通敵的罪名了。
老太監沒法子,便讓獄卒拿著長鞭過來。
借著昏暗的光,梁輕看見上面的倒刺,眉頭一跳,借著多年的演戲生涯的經驗,壓低聲音,道:「廢物。」
「都滾下去。」
他的言語因為冷而顯得幾分威勢,周圍的人忙出去了,很快,整個牢獄只剩下兩個人。
梁輕小心地打量著蕭承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的他自己也有些驚魂未定。
他不過是個外來者,對於這個世界,還有種不真實的虛幻的感覺。
綁在柱子上的蕭承衍動了動,額前的髮絲落在了耳側,臉上蹭了髒污,只能依稀看出英俊的臉龐輪廓。
蕭承衍道:「不管是誰來,我還是一樣的回答。我父親從未叛國,從未,我相信他。」
執拗而堅定的語氣。
梁輕心口一疼,最初那個還沒有黑化的倔強的溫潤君子蕭承衍,是長輩眼中的好孩子,即便心裡清楚沒有人會聽,也要為父親辯解。
沉默的間隙,梁輕忽然聽到墜落的聲響,就見蕭承衍雙手上的繩索倏然鬆開了!
梁輕瞳孔一縮,道:「你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