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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逾。」
驟然被喊得全名,言逾頭皮頓時發麻,忽然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然後他就見關度弦偏頭看過來,昏昏光影中,緩緩開口:「病中隨你,那病癒回家,隨你還是隨我?」
第6章 回家
「什、什麼意思啊?」
關度弦語氣其實挺正常的,但許是言逾心裡本就有疑問,是以遇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這小心臟都有點禁受不住。
言逾咽了咽口水,目光一閃不閃地盯著關度弦。
關度弦回看向他,眼神實在難辨,若是之前,他會立刻把一切問清楚,可如今言逾失憶,問了也未必能夠得到結果,反而徒增兩人煩惱。
……還是算了。
念及此,關度弦斂目,暗地裡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後只跟他說:「沒有,沒什麼。」
說完便率先解開安全帶下車,但言逾坐在位子上,卻絲毫不覺得他這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而且他怎麼感覺這氛圍有點危險呢?
正想著,關度弦已然繞到他那邊,從外替他打開了車門。
他見言逾不動彈,便問道:「不走?」
可言逾卻是想著不說清楚他是不會下這個車的,不然鬼知道之後會怎麼樣。
於是身子一歪,換了個兩條腿吊在車門邊上的姿勢,跟關度弦面對面看著。
關度弦看他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眉頭一挑,倒也就沒有催促他了,手搭在車門上閒閒站著:「怎麼?」
言逾其實也不知道談什麼,只是直覺促使他覺得得談一談,話到這裡他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只能先聲明一個事:「我病還沒好呢。」
這話說出來怎麼怪怪的。
但關度弦沒阻止他,他就繼續說:「你看我身上傷口的痂還沒掉,腦還盪著,可不能劇烈運動。」
不過言逾這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打臉了,原來跟這兒等著呢,言逾皺了皺鼻子,心道這男人好陰險。
關度弦說:「家裡能有什麼劇烈運動需要你做?」
言逾回:「怎麼沒有!家務這麼多,而且萬一你想——」
但是說到這裡,言逾卻緊急剎住了車,眼睛快速眨了兩下,看著關度弦,一臉的清純無辜。
好在關度弦見他戛然而止也不追問,只是靠著自己的理解回答:「家裡請了阿姨定時清理,不用你;至於我?家/暴犯法,我也沒有那方面的愛好。」
言逾見他居然是這個走向,幸好沒跟他一樣差點往午夜場走去,於是抿著嘴使勁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突然間又乖了?關度弦看著他:「那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言逾當然也知道自己說半天說了個寂寞,但關度弦剛剛那一瞬的態度實在奇怪,可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他覺得心慌。
最後只能嘟囔道:「我怕你欺負我。」
他說這話時低著頭,捲毛有些不聽話地翹起,整個人都仿佛在冒著委屈的泡泡。
關度弦見狀,原本閒散的站姿立刻收斂,整個人都不自覺地站直了些,他張了張嘴,一貫唇槍舌劍言不留情的人此刻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
過後他輕輕嘆了口氣,靠近兩步,揉了一把言逾的頭髮:「我不欺負你。」
言逾抬頭,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關度弦有些無奈:「我欺負你幹什麼?而且你會任我欺負嗎?」
言逾想了想,然後如實回答:「不會,我還會報復你。」
「……」關度弦一時無語,差點氣笑了,「那不就行了。」
然後言逾順著這個思路一想,心想也是啊,他又不怕關度弦對他幹什麼,那他擔心什麼?
而且其實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