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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死我了。”钟序抱怨半睁眼睛,双颊飞红,避开迟衡的目光。
迟衡犹豫地翻身放开他。
钟序一跳而起,一言不发,拂袖离开。迟衡急忙追上去,腆着脸,语无伦次地说:“钟序、序子、你生气了?别生气了,就这一次,别生气……”
翻来覆去就是“生气”二字,钟序停下,狠狠擦了一下嘴巴骂道:“笨蛋使那么大劲作死,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迟衡一怔。
只见钟序的唇被自己吮得肿了一层,不知道发青了没有,原来他不生气自己的所为,而是气愤自己的失控。
“肿成这样,左昭不把我笑话死。”钟序轻骂,掩饰着月色下火热的脸。
迟衡释然一笑,轻轻上前亲了一口,柔软的舌头滑过温润的唇,软糯糯地说:“我知道了,我……你。”
低低的,低到听不见。
22〇二二
【二十二】
七月的天气越发酷暑难耐,钟序给了迟衡几本兵书,均是讲述阵法或谋略的,迟衡翻来覆去的看,偶有斩获,立刻领着黑狼们实践,半个月下来,不只单打独斗越发强悍,协作作战也颇为娴熟。
除了练兵,让迟衡头疼的还有辛阙。
清理古井的第二天,早早就听见有人砸门,砸得砰砰的响,兵士开门一看,见是一楞小孩,就往外撵。辛阙哪里听话,哧溜一声钻进院子,逮都逮不住,嘴里还嚷嚷:“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迟衡头疼地看着牛皮糖一样黏上来的小家伙。
赶吧,辛阙还大哥大哥叫得甜,迟衡于心不忍,便教他些简单的刀法,一练就半个时辰不带停歇的,指望把他吓走。谁知辛阙还来劲了,千依百顺,迟衡说什么他做什么,虽调皮,对练刀却颇为用心,手上一溜子泡也跟没事人一样,傻呵呵地练着。
迟衡索性把他往树边一扔,自个儿练去。
晌午过后众兵士都午睡,迟衡背着快累趴下的辛阙回家去。果不其然,院子的干净了许多,辛怜早备好了两盘凉菜,专等迟衡来。盛情难却,迟衡拿起筷子浅尝了几口,味道清新爽口,十分美味。
原先留下的破烂陶罐,辛怜都收拾得干净做花盆,买了几把花木种下,还有些蔬菜。
吃罢,迟衡便帮着辛怜种花草。
辛怜的性子温和,举止落落大方,完全不似那晚的柔弱。一个宽口盆内,绿油油的小葱叶青根白,辛怜笑吟吟地浇上水:“拔了还能长,这盆小葱一年都够吃了,迟大哥,你多大了?”
迟衡道:“十六。永安一年初春生人,小怜姑娘呢?”
“真巧,小怜是六月的,迟大哥家在哪里,娶亲了吗?”
迟衡一窘摇了摇头,从头至尾说起自己家世,如何父母双亡,如何在乱世颠沛流离。他这一说,辛怜顿时惺惺相惜,也说起了自己家世,也是父母去世,如何领着才一岁的辛阙被人领养,成了卖唱歌女,前些时候遇上左昭,得了自由。
“太守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耽误了自己,现在还能挑个清白人家,以后就难说了。”
辛怜明眸闪烁,直视迟衡:“迟大哥的意思是?”
“我可以和左副校尉说,你不愿意服侍太守,他绝不会强你所难的。”
“就算如此,我又能去哪里。也想找个好人家,后半辈子有指望,也不至于惶惶不可终日。可是当下,一无所长,除了卖唱能做什么呢?也没个人愿意收了我,被派去给太守弹奏,我和小阙还能有口饭吃。”辛怜声音微低,无限伤感。
迟衡立刻说:“小怜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没人要呢。”
辛怜微微一笑。
“小怜姑娘有什么要求呢?家世有要求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