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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帶淚,曲清妍伸手掩住了暄景郅的的唇:&ldo;回來就好。&rdo;
抬手扣上唇邊的縴手,眸光流轉對著曲清妍的雙手:&ldo;不走了。&rdo;
十年,物是人非,人生不過數十年,區區算開,又能有幾個十年?
曲公子,曲清妍,是臨仙居的主人,亦是曲氏商社唯一的後人,只不過因經營臨仙居,又生性多愛棋茶酒,故而多以男裝示人。因而,曲家、臨仙居、包括一些與曲氏商社有生意往來的客販皆尊稱曲清妍一聲&ldo;曲公子&rdo;。
似暄景郅這等風流雅士,早在十八年前便與曲清妍在臨仙居相識,彼時二人正是韶華之年,相知相許卻終不曾成親,直至暄景郅入仕,離京再無機會。暄景郅離開的十年來,曲清妍如昔日般守著臨仙居,若非曲清妍,暄景郅恐怕也無法將京中的狀況了如指掌。
十八年,暄景郅最有力的後盾不是暄家,而是曲清妍。如果說,這世上最了解暄景郅的人,除了曲清妍之外,絕無僅有。
芙蓉帳暖的臥房中,兩人相對而坐:
&ldo;小弟,北豫尚且君位不穩,待我扶陛下坐穩皇位,便與你行婚嫁之禮,歸隱山林。&rdo;
&ldo;不,十年了,我不想再等,暄郎,我並不在意嫁娶俗禮曲清妍,現在就要做你的妻子。&rdo;定定看著暄景郅,雙手緊緊扣著暄景郅地手:&ldo;暄郎,人世瞬息,你我,還能有幾個十年可以等,十年前你離京,我不能隨你而去,今日,若是再錯過&rdo;恐怕,此生便再無機會。
抿唇一笑,看著曲清妍轉向內室,幔帳緩緩垂下,一室溫柔。
儀元殿
北豫身著一襲素白寢衣,坐在銅鏡前由著洛彬蔚為他梳發。黃銅模糊的鏡面上,北豫眯著雙眼,手指輕扣在桌案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
&ldo;是你囑咐相國出宮的?&rdo;
&ldo;陛下龍體欠安,臣妾當然要令閒雜人等退避了,再說了,相國,本來就是外人。&rdo;
霍然回首瞧了一眼洛彬蔚,北豫輕笑一聲:
&ldo;哼,相國脾氣不好,朕都不敢公然頂撞他,你哪來的膽子?&rdo;
猛的就跪起身一手拍掉了洛彬蔚拿著木梳的手:
&ldo;對朕的恩師不敬,我看你是活的太舒坦了。&rdo;
洛彬蔚輕笑:&ldo;恩師由又如何,陛下是臣妾的夫君,陛下與臣妾才是肌膚之親,至於膽子,臣妾的膽子,還不是陛下給的&rdo;
扯著北豫的袖子坐回原處,洛彬蔚又拂上了北豫的髮絲,北豫闔起雙目,輕言喃喃:
&ldo;你倒是靈透,也罷,也罷。&rdo;
巧笑嫣然的今夜,自然是無法預料明日的山雨欲來。今日的種種情狀,他苦心孤詣的多日籌謀,不過就是試探中的警告罷了。他不知這麼做是否會傷了師徒間本就有了裂痕的情分,只是,身為國君,他不敢冒險。習慣了天下人伏拜腳底的行雲流水,他北豫端的自是一派帝王的威儀。
第23章 冰化終道緣起時
暮色籠罩下的咸陽城總帶著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咸陽,十三朝古都,據傳是兩千多年前秦國孝公自古都櫟陽遷都來此之時,由大良造商鞅定下的都名。咸陽之地,既於九嵕之南,又位渭水以北,山南為陽,水北亦為陽,山水俱陽,故名咸陽。
兩千多年的世事變遷,兩千多年的更朝換代,在咸陽這片土地上,依稀還能尋到一絲當年虎狼之秦的蹤跡,卻道是,物是人非。
莫不過一句&ldo;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