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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弟,如此良辰美景,為何要奏這樣的曲子?&rdo;
暄景郅抬手將曲清妍攬在懷中,下巴輕抬蹭在曲清妍的額頭,這樣的溫柔嫻靜,一曲寒鴉深秋的曲調未免就顯得悲涼不堪。
不見回應,曲清妍雙手自暄景郅的腰間環過,輕輕擁住其腰身,靠在暄景郅的懷中:&ldo;暄郎,不論我身在何處,清妍的心,無一時不掛記於你相思之苦,從不會因時日的變遷而有改變。&rdo;
低頭,想要去看曲清妍的臉,卻被她牢牢的抱住,無奈,只得道:&ldo;小弟,這十八年,是我虧欠你,以後,定不會再讓你嘗這相思滋味&rdo;
&ldo;暄郎&rdo;
夜色逐漸濃重,晚風吹過,竹葉颯颯作響。北豫登基已兩載有餘,平靜如水的兩年之下,大有風雨欲來的波濤暗涌。
暄景郅一生最耀眼的平台,不是暄家,不是文墨,亦不是山水間的寫意詩情。他是天生的政客,他註定,要去趟大周的渾水。
她曲清妍愛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暄相,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大公子,是在波譎詭異的朝堂中談笑風生的帝師。她愛他的才華、他的凌雲之志,而那個屬於他的地方,是大周的廟堂。
顧言之蟄伏兩載,恐怕按捺不住了、北煜再無消息,只怕是暗中早有籌謀。泠淵閣的人頻頻與炎熙山莊總舵往來而暄奚禹,早有消息他重新出山!
她不會成為他的羈絆,不會成為他人拿捏他的軟肋,不會成為他的後顧之憂,永遠不會,她曲清妍何德何能,能擁有暄景郅一顆完整的真心!
這一載的濃情蜜意,已足以叫她一生回味。
暄郎,待你完成了你所有的責任志向,那麼,碧岩山的世外桃源,清妍和我們的孩子,在那等你。
眸光流轉間滑過一絲晶瑩,風中,暄景郅打橫抱起曲清妍回房,重重的紗帳之下,是臨行前最後的溫柔。
傍晚的殘陽不堪一日高懸的重擔,終究帶著一絲似乎是未盡的期頤,緩緩地,落在了西面重山疊嶂的背後。一輪明月,旋即而來將要代替了日間的灼熱,漫天的星斗一顆一顆掛在那逐漸暗沉鋪天蓋地的黑幕上。
卻,就在這星辰交替的瞬間,毫無徵兆的瓢潑大雨,轟然落下。
足有粒黃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下,想必,是要將連日來的焦灼暑氣全部撲滅。這樣的力道自空中高落,瞬時便將院中的草木連帶著花枝葉片一併砸下,可憐園中百花爭艷,百草斗奇,卻在須臾之間,便落得一個零落成泥的下場
世間的事,總是因緣未果,又有誰能算的清誰的日後?
今天,丁酉年丁未月甲辰日,曲清妍離開的第三日。
沒有一點一毫的墨跡,沒有隻言片語的告別叮嚀和囑託,也沒有帶走一絲一縷的物什,曲清妍就這樣如來時一般,孑然一身的走了。
還有她腹中的麟兒。
曲清妍,是身懷大義的女子,她的氣度與胸襟,不亞於這世間的任何一個男兒。若她真為一副男兒身,她的才華,她的學識,絲毫不輸給暄景郅。只是,這天下,又有多少事是自身無力改變,別無他法的。
三天前,暄景郅下朝回府,只有夏燕青搖著摺扇告訴他:&ldo;曲妹往碧岩山養胎待產。&rdo;
初為人父的喜悅還未升上心頭,便被那&ldo;碧岩山&rdo;三個字給激地心頭一冷。他的家世,他的責任,他的出身,都註定他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不是,也更加不能。
端坐房中一夜,第二日晨起時看不出絲毫離愁別緒,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樣將自己的心狠狠的沉進深淵,求而不得,愛而不能,他暄景郅這一生,可曾為了自己活過?萬般劫數,他從未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