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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謝你的照顧。&rdo;燭龍行禮致謝。

小孩也在他懷中學著父親的模樣道：&ldo;謝謝大師。&rdo;

&ldo;施主多禮了。在這芸芸眾人中保護一個孤身的孩子不迷失，是在此護院的我之責任。&rdo;佛者現出溫和的笑意。

&ldo;不知大師如何稱呼？&rdo;燭龍問道。

&ldo;貧僧法號菩提。&rdo;佛者慈悲的目光看向燭九暝，道：&ldo;能在此遇見這位小施主，是冥冥中的佛緣，也是貧僧的幸運。小施主慧根深具，是個很有佛性的孩子，很是難得。&rdo;

&ldo;多謝誇獎。但為人父母，也很難割捨自己的子女，放他們斬斷塵緣出家向佛。&rdo;

&ldo;也是。&rdo;佛者微微一笑，不說破，也不勉強，&ldo;緣分未至，雖求而不得，緣分到時，不尋自至。貧僧不執著於此，願施主也莫過強求。&rdo;

&ldo;嗯？&rdo;燭龍心中微動。卻見那僧者微微一禮，告辭一聲，便飄然而去了。

燭龍心中若有所覺，心思沉沉地回頭，恰見丹隱奮力地撥開人群趕來。

三人匯合，又花了一番力氣，才逛完寺廟。此時天色已晚，他們走到廟外河邊，見許多人在這裡放蓮燈，祝福許願。

燭龍也順手買了三隻蓮燈，遞給小孩放。

&ldo;許個願望吧。&rdo;看著小孩把燈放入河中，他說。

小孩仰頭望望父親，學著身邊其他人的模樣，雙手合十，低頭閉眼說道：&ldo;我希望能一直與父親在一起，不要分開了。&rdo;

聽到她這樣說，丹隱笑嘻嘻地俯身打趣：&ldo;那我呢？那我呢？&rdo;

小孩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於是闔眼繼續加上：&ldo;嗯……還有丹隱先生。希望能一直和父親和先生在一起，不會分開。&rdo;

&ldo;那我也祝願暝兒年年有今歲，歲歲有今朝。&rdo;丹隱許願道。他一邊說一邊還想摸摸小孩的腦袋，但被幼鳥伸出嘴啄了一口，只好訕訕收回。

燭龍低頭，看著孩子的眉眼在夕陽陽光下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垂首許願的側影精緻得有些不真實。他沒有說出口，然而在暝兒許願的同時，他在心中說道‐‐

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第4章 09≈10≈11

09 歌

時間還在正月，從廟會回來後不久的一天，丹隱來到庭院，聽到隱隱的稚嫩歌聲。

&ldo;清明暢，禮樂新。候龍景，練貞辰。陽律亢，陰晷伏。耗下土，薦穜稑。……&rdo;

這曲調……有些耳熟。

循聲步去，看到小孩和梟鳥緊挨著坐在一起，正是小孩打著節奏唱歌。

&ldo;……宸儀警，王度乾。嗟雲漢，望昊天。&rdo;

丹隱聽清了歌詞，不禁張大眼睛，汗涔涔。

這是……青帝迎神歌，皇室祭祀時的祭歌！

丹隱想起正月時有段時間燭龍帶著小孩都不見人影。

可見他們都去了什麼地方啊。

不過聽過一次就能複述唱出的暝兒可見其聰慧。

孩子看到他，唱完一段便停下，揚起笑臉：&ldo;先生！&rdo;

丹隱嚴肅地對她說：&ldo;你在唱的這首歌，你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