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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兒雙手接碗,高聲對眾人說:「咱們當初比武之前說的是我若贏了,你們要叫我十八年『主公』,其實現在想想,十八年倒也不必。不如就以這一年為期,我若不能帶你們賺到黃金一百兩,以後你們再也不必叫我『主公』!」
眾人一聽「黃金一百兩」,都激動了起來,齊聲呼道:「主公!主公!主公!」
恕兒將木碗中的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只覺這酒味道樸實濃烈,是她從未喝過的一種酒。
骷髏門堂主許峰又拿了一碗酒,端給諸葛從容,說:「臭小子,也敬你一碗。」
諸葛從容接過酒,恕兒卻從他手中奪過了那隻木碗,對許峰說:「我的烏衣劍法是諸葛少爺所授,所以今天你們敬他的酒,我都先喝一口。」
許峰道:「主公請放心,他雖然是我們的死對頭,卻也是主公的師父,今日骷髏門中,我們絕對不會對諸葛家的臭小子下手。咱們十門八派,也是明人不做暗事的!」
恕兒點頭,卻仍從諸葛從容的木碗裡喝了一口酒。諸葛從容從她手裡搶過那木碗,對許峰說:「我才教了她二十來天而已,算不上她師父。所謂『良師益友』,我就算個朋友。我既然是你們主公的朋友,那也是你們的朋友。與其把一個你們永遠也打不過的人稱之為『死對頭』,不如化干戈為玉帛,跟我稱兄道弟,對你們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許峰白了他一眼,說:「臭小子,跟你一個勝之不武的人稱兄道弟,真是損了我們十門八派的名聲!」
恕兒笑道:「許堂主,諸葛少爺當年沒傷你們任何一人,今日我也沒傷你們任何一人。看在我的份上,咱們一笑泯恩仇,從今往後,就別與他計較當年丟的面子了!說起來,他們諸葛家可是富可敵國的大商賈,你們跟富商做朋友總比做死對頭要好吧?」
許峰無奈道:「但我還是改不了要叫他『臭小子』!」
諸葛從容哈哈大笑,將木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十門八派各個堂主輪番敬酒的空隙里,諸葛從容低聲問恕兒:「你為何突然將那賭約當真起來?」
恕兒幾碗烈酒下肚,酒壯慫人膽地說:「就許你諸葛少爺半路變成那白衣妹妹的『諸葛哥哥』,不許我半路變成十門八派的『西嶺主公』嗎?」
諸葛從容奪過她手中木碗,更加壓低聲音說:「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們只是盜匪路霸而已,你實戰經驗不夠,才讓你留下來拿他們練劍。可是你顏老闆家裡做著酒樓生意,喝了他們這麼多碗酒,竟沒喝出來這其中玄機?」
恕兒睜大了眼睛,低聲問:「什麼玄機?」
諸葛從容說:「這木碗裡盛的渾濁烈酒,是衛國的烈雨。」
「衛國?」
「這十門八派,在外人看來,是七零八落,你爭我奪。可依我看,他們行動整齊,收放自如,還十分看重江湖道義,並不像是普通的盜匪路霸。我覺得,他們這次並不是沖我而來,而是那日你我在竹林練劍時,那西魔門的張恨看出了你的寶劍乃是衛國孟麟所鑄,所以才故意一路挑釁至絕世峰。他們不是要跟我比武,而是自始至終,在尋找流落民間的衛國王室後人。但他們不能道破自己是衛國舊人,只能一步一步逼近於你,看你究竟為何拿著一柄價值連城的孟麟劍。」
「孟麟劍都是給衛國王室鑄造的嗎?」
「至少蜀王烏邪家裡收藏的孟麟劍,全都是出自衛國王室。」
「可我這把劍,不是出自衛國王室。」恕兒醉眼迷離地笑看著諸葛從容。她輕聲說:「我這把劍,是懷王劍。他在陳宋之戰時戰死沙場,留下我和……唉,總之我不是他們要找的衛國後人。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後人……」
諸葛從容扶住搖搖晃晃的恕兒,低聲說:「別喝了,這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