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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前月才与曲玉枫分手返回关中。
曲玉枫与谈笑书生相处在一起,也不过三四个月的工夫而他的一切—切,已较前往,有了长足的进步。
尤其为人处事方面,有着显著的不同。
而不像从前那么天真幼稚,而能谨慎仔细的处理—切事情。
就拿他戏弄大漠金鹰尤汉川,就是—个很显然的例子,老于事故喜怒而不形于诸色。
他因为对铁牛的至孝和诚直,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故而临去之时,才拉着他一同走出城外。
他这种举动是别具用意。
曲玉枫拉着铁牛,一直走出‘和阗’城内,他望着身侧的铁牛,只见他衣衫破烂但掩藏不住他那健壮的体躯。
虬筋栗肉,英姿勃发,浓眉大眼,狮鼻阔口,仪表生得不俗。
铁牛亦正而好奇的,向曲玉枫觑视着,不知何故?他一见曲玉枫,内心里就对他生出无比的亲切好感!
四目相接,曲玉枫绽然一笑,亲切的问道:“铁牛哥,您的贵姓大名就叫铁牛嘛?”
铁牛闻言神情为这突问为之一楞,垂首沉思了—下,才低声说道:
“我没有姓,铁牛是别人乱叫的,我的本名叫恨钊。” 他的语声虽然是那么低沉,但听起来,却令人感到平静已极,其中没有丝毫怒、怨、悲、恨的意味存在。
换句话,他在说这句话时,一定是尽量将激忿的情绪压抑下去,将满腹辛酸深埋心头。沉痛的泪水,向腹内倒流。
试想,人生在世,那一个人没有姓氏呢?如说没有姓的话,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隐因。
铁牛的回答使曲玉枫虽感到意外,他微思之下,已看出铁牛的身世是很温和奇惨,不愿引起他的伤心往事,遂将话题扯开,继续的问道:
“钊兄,上住在哪里,小弟想登府亲见伯父伯母。”
他已经知道铁牛的本名恨钊,而“铁牛”两字,是外人替其取别号。
他为了表示尊重对方,才改称其本名。
铁牛并未立即接答,又伏首沉思有顷,才抬起头来,用手指着十数里外的一大片山林,低低的说道:
“我没父亲,只有个双腿齐残的母亲。我和我母亲就住在那片树林的一座山洞里,我劝你还是不去我家的好。因为,我母亲很少接见外人,并且不欢迎你们汉人。”
他语声至此,突然停止没说下去。
曲玉枫已听出他话中的含意,但他抱着于穷究竟的心意,遂又笑着说道:
“恨钊兄,没关系假若伯母,实在不愿见我的话,我就在门外,拜一拜她老人家,略进后辈的心意,绝不使她老人家生气。”
铁牛将头轻轻一点,默默的向那片树林走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曲玉枫突然发现,铁牛的眉稍眼角,隐隐透露无限忧伤之情。
如果不是仔细注视的话,还真不容易看出来,这就证实他的猜想不错,铁牛的身世一定很奇惨!
铁牛虽然没练过武功,由于天赋本能行动却异常娇捷,约盏茶之久,两人已穿过那片树林,登上一座土邱。
曲玉枫伫立土邱,放目四射,只见远山近木,一片枯黄,满目苍凉,不由喟然喃语道:
“秋深怨!”
这时,铁牛遥指着数百丈外的—座山洞,对曲玉枫说道: “你看,我和娘,就住在这座山洞里。”
曲玉枫将目光收回,顺着铁牛指点的方向望去,果见在草木掩映之下有一座看来还不算太小的山洞。
在山洞的前面,是一大片广阔的山坡,在山坡上围着洞口,到处都是杂乱无序的青石堆。为数足有几千堆之多。
曲玉枫向那些青石堆,扫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