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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月其實沒吃過什麼苦,早年蘇家富裕,她是坐看鴨子打架、閒繡雁鳥琢食,每天晃過來晃過去,就在花開花落、日出日落中過日子,養得嬌花一般水靈靈的。
等到家道中落,靠著一手繡技也能過著不錯的生活,繡娘的手都十分嬌貴,不能粗、不能破皮、不能有厚輔,要光滑如絲、細似凝脂,這才能繡出好替端不刮傷繡布。
因此她有一雙美如白玉的手,纖細如春筍,水潤得像羊脂白玉,叫入看了忍「放開!」
他越來越過分了,都敢動手動腳了。
「我的手、你的手,粗糙和纖美。」很明顯的對比,他看著看著就笑起來了,笑得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他的手有什麼不對嗎?有幾道凍瘡凍出來的裂痕、握刀切出來的傷疤,以及虎口處難看的厚繭,所以呢?
「富家千金和窮小子。」他指了她的手,黑眸帶笑,再一比自己的手,眸中多了幽光。
聞言,她也笑了,卻帶著淡淡惆悵。「假千金、真獵戶,從手紋中看出各有各的故事,月圓、月缺。」
好美的月。她在心裡說著。
朦朧的雨仍然下著,然而暈開的墨色中隱約瞧見雲後的月兒,忽隱忽現逗著人玩,像嬌羞的姑娘躲著情郎。
賞月、賞月,賞的是心境。
心中有月,那月就半遮面,露出銀盤臉,笑看人間痴兒——下著雨呢,賞什麼月亮,傻!
眼中無月,那就找唄!調皮的月亮姑娘不露臉,咯咯咯地笑著找星星玩去,一閃一閃的星輝映著被雲半掩半遮的明月,明天必是好天氣。
「月牙兒……」望著她明亮雙眸,衛海天差點要脫口說出他不是真獵戶,而是殺敵無數的鎮北將軍。
「嗯?」眨著眼,她笑靨如花。
「我是說你和你爹不必著急,你們家那件事我會幫你,不論事隔多久,事實終究是事實,不會因人心險惡而掩滅。」
他有人可以幫她査,這樣父女倆省事多了。
蘇明月眼兒一彎,露出潔白皓齒。「謝謝。」
「我們之間不用言謝。」一開口,他微微懊惱,好像輕薄了人家,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顔,衛海天覺得胸口發熱。
當年的事對她傷害很大吧?要是他不退婚,兩人的孩子應該很大了,圍著他倆喊爹娘……思及此,墨黑的眼瞳輕漾柔意。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你的施以援手還是令人動容。」他的好是潤物細無聲,一點一點的滲入。
「月牙兒,不許你對我客套,你……」若非他去從軍,他們早是夫妻了。
「哈啾,哈——啾——」天呀!越來越冷了,她裙擺都被雨打濕了,貼著腿肚更冷了。
「含著這個。」衛海天從懷中取出一小片暗黃干扁的物體。
「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剝去外皮的樹皮?
「你放入口中就曉得。」他笑著往她口裡一放,自己也含上一片,噴噴噴地用牙齒啃。
「你別亂……啊!好辣,這是薑片。」辛嗆味直衝鼻間,再嗆入腦門,整個嘴巴是姜的辛辣味。
「這姜烤過又曬過,我們隂天下雨或冬雪寒冽都會帶上幾片,含在嘴裡辣辣的,身體的冰涼會慢慢暖和起來。」有了它,士兵們就不會冷得直打顫,直喊「我快凍僵了,給我棉襖」。
受不了辛辣的蘇明月本想吐掉,但是一聽是他們行軍打仗的救命物,她眉頭皺得都連成線了。「熱了。」
真的沒那麼冷了,感覺手腳暖呼呼,就是那味道……無法言喻,姜的精華全鎖在小小的一片裡,辣到流淚。
「是心熱還是身子熱?」他故意逗她。
「衛海天!」無恥。
「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