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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快。」一個不留。
「是。」玄衣人一起一落,迅速而行。
一會兒,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黑貓和小花貓,以及……一個被雨淋的男人。
「誰在屋頂?」
「我。」
拿著火鉗的蘇明月從屋裡走出,她抬頭一望,心下一松。「你在上面幹什麼?」
「賞月。」這雨……有點冷。
「賞月?」月亮在哪裡?
明明下著雨,無月亦無星,漆黑一片。
「月牙兒,要上來嗎?清風明月伴拙貓。」
「有病。」她拉了拉衣襟,心想,傻子才陪他淋雨。
第六章 半夜房頂好熱鬧
「人還沒回來嗎?」
穿著藏青色金絲彈墨暗紋直裰長袍的男人像是要下蛋的母雞,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不時往門口一瞅,沒瞧見什麼又不安的走回來,然後問同一句話,問了十八遍。
他就是沒法安如泰山,總覺得心裡很慌,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他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沒法再肆無忌憚擺謝二老爺的譜,平常花不完的銀子也要從眼前消失,落得跟蘇家老頭一樣的下場。
一開始他就說過別搞得太大,慈不掌家,他大哥看起來慈眉善目、是個好說話的人,實際上精明得很,是個名符其實的笑面虎,銀子在他手上很難拿得出來,為人謹慎小心,不貪不酒不好色,唯一的嗜好是下棋。
「急什麼,沒瞧見外面下著雨嗎?也許躲雨耽誤了時辰。」
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百姓而已,錦風堂的人到底在幹什麼,難道派了那麼多人去又失手了……
其實他也坐立難安,暗自著急,擔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連著兩次都未得手,派出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都不曉得如何跟堂主交代,怕是遇到硬點子了。
只是他表面裝得很鎮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他是領頭人,不能自亂陣腳,他帶頭亂了,底下的人還管得住嗎?豈不是亂成一鍋粥?
「可也太慢了,不就三個手無寸鐵的人,還是老人、女人、小孩,沒一個頂門的壯漢,你的人居然拿不下?」
真是太沒用了,一堆廢物,看著個個是厲害的角色,結果是中看不中用。
謝連縱都不敢相信他的話了,一次兩次是意外,第三次還能用同樣盼藉口搪塞嗎?
他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被小利小惠給勾動,雖然他很想除掉長房,取而代之成為謝家家主,不過前提是先要有命活著,若是因此驚動了大哥,只怕大哥會大義滅親將他除族。
「你在懷疑我的安排嗎?」兩撇鬍子的男人冷冷一瞪,他手裡轉著兩顆褪色的桃核。
背一僵,謝連縱乾笑的說了些隂陽怪氣的話,「不是質疑你的本事,畢竟你也是個箇中好手,多少人悄然無聲的栽在你手中?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就確定你的人萬無一失,前兩回可就……」
難得看到自打耳光,說什麼萬里挑一的高手,派出去了還不是連根毛都沒瞧見,是死是活猶不自知。
「說夠了沒,還是你打算親自出手,把那幾人滅了?」他要有這膽子,他還能敬他一聲漢子。
聽到令人火大的冷嘲熱諷,一向被捧得高高的謝連縱冷哼一聲。「你好意思推到我身上,要不是你和蘇家丫頭打過照面,還被她認出來,我們有必要在這傷透腦筋,擔心她把你的事說給我大哥聽?許、伯、伯!」
為了這事他們計劃了大半年,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前功盡棄,他快說服他大哥拿銀子出來買下晉江的鹽田了。
晉江有鹽田,還不少,可是開採鹽田要有鹽令,一塊鹽令規定只能采多少鹽,多了便是私鹽,要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