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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緊電話，抬頭望了一眼依舊緊閉的房門，有些事，是該說清楚了。

老樹咖啡離陳朝的公寓並不遠，走路15分鐘就能到，所以邱備到的時候，陳芹的摩爾已經喝掉了一半。

一首西班牙名曲，有節奏的踢踏聲音，很立體的環繞四周。

&ldo;陳芹！&rdo;邱備坐下的第一句話，很禮貌而溫和。

&ldo;起碼有近半個月沒見你了。&rdo;第二句話很客套，帶有朋友幾日不見的驚喜。

陳芹有點茫然的抬頭，一雙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眼前的人，眉宇濃黑，面龐清瘦，額闊頂平，若從外貌上看，和兩年前確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t恤變成了西裝。

&ldo;怎麼了，幹嘛一直看我？&rdo;邱備接過服務員遞過的咖啡，展開一個安靜的微笑。

輕輕地攪動咖啡，銀匙與瓷杯碰觸發出清脆的聲音，可只要一停手，任何聲音都會戛然而止，只剩下咖啡的波紋依舊搖晃暈開。

一直低著頭的陳芹緩緩抬頭，原本緊湊的眉間舒開，乾淨的臉上在玻璃窗上折射出一個倒影。

&ldo;邱備，這些年你累嗎？在面對我的時候，你辛苦嗎？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可我很累。&rdo;

原本的微笑僵在臉上，也許沒想到陳芹的開場白如此勁爆，邱備的眼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不安。

&ldo;陳芹，你怎麼了？&rdo;語氣訝異，略帶關懷。

陳芹淺笑，&ldo;邱備，我們別再演戲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恨陳朝，你認為如果不是陳朝重新提起訴訟，你爸不會自殺，你媽就不會追隨而去，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報復陳朝而已。可你想過嗎？或許你媽自殺，並不是因為你爸。&rdo;

&ldo;陳芹，你是在幫陳朝說話嗎？&rdo;邱備繃起臉，身體靠後，&ldo;原來，你還是最在乎陳朝，不管他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rdo;

&ldo;夠了！&rdo;陳芹打斷了邱備的話，一股氣往上竄，&ldo;邱備，你真的認為你媽還在等你爸回來嗎？那我告訴你，你錯了，那爸只是你媽為了你而製造的一個夢想，她不想你因為你爸而走歧途，她想讓你認為，你爸無論做了什麼錯事，可至少在你眼前，是個好父親值得她等。你媽真正在意的是你，你才是她的全部，她付出所有的一切就只是為了你。我離開前，你媽來找過我，她要我放了你，救救你。&rdo;

&ldo;邱備，其實我並不恨你，那種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你沒拿把刀架著脖子逼我，我想你唯一做到讓我受傷的，就是你把原本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公布於眾，沒錯，你做的很直接，這也是你與陳朝最大的區別，如果知道我會受傷，陳朝死都不會做，而你，明知道結果，卻做的義無反顧。&rdo;

有些話，第一句開啟，便意味著結束。

漂亮的包裝，層層的剝開後，失去刻意裝點的色彩，只剩灰暗。

是的，沒人願意亮麗的色彩剝落，卻又無法抑制的直摳。

邱備聽到陳芹的話，一陣發傻，這段開場有點出乎意料。

喝了一口咖啡，苦的心都有點打顫，半晌才緩緩開口，&ldo;陳芹，你心裡從來就有陳朝，哪怕是和我在一起，我的地位也永遠不及他，我就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我會家庭幸福，我會摟著你，牽著我媽的手在陽台上聊天，至於我爸，如果不是為了我媽，我壓根不會理他，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我在外漂泊。你知不知道，我一度甚至不敢回來x市，如果不是林依依，現在的我或許還在外面。&rdo;

&ldo;那你就該好好珍惜她，而不是現在這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