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冬天的日记(第1/4 页)
九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昨夜那边的人拿来姐之前寄给我的信,信上说我离开家后父亲多寂寞,说起我时还流泪,这我己知道并不感动了,她还说我出来闯了要做好工作,家务也是一门学问……放下信,我就想,其实在这个世界也蛮多人是爱自己的,才走一个月就被这么多人牵挂不是好幸福吗?特别是父母的爱。
早上醒来己七点钟,不能再去公园,心里不免有点失望,三天没去了,竟也象失落了什么。
一早上,我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下想这一下又想别的事,不知怎么预感自己做完下个月就没得干了,最多也是过完年,心想一月份不干了也不怕,还不用捱那么多的节日孤独呢。
早上九点钟那天自称是老板弟弟的秦来叫我开仓库门,我去开了,他站在我后面,说我头上有一根白发,我以为他说有一斤白发(粤语)他说:“你进来啦我帮你捡”
如果进去了真是天大的傻瓜,那仓库里有一扇铁门,如密室一样,关住门有谁知道里面有人?进去了就等于完蛋了,我生气地走了。
我就从那时起心神不宁,他连续三天的出现,到时不买账一赶你就罢了,他说下月十六号考我,我对那些汽车配件还那么陌生,维修工具也跟不齐回来,他不炒我要我赔钱也不划算,工钱又不多。
我生气地走到上班坐的凳子上,他又跟进来说:“我帮你拿掉那根白发”我也不理他,接着他拿我写的东西看,我不给,他说:“写什么?不要写我爱你呀。”
我说他不害羞。
十点钟邓国雄来了,我竟没了兴致,心情游移不定的不高兴,甚有些忧郁,真的,我真的好忧郁,和他也没什么话可谈,他见我出来,也走出来一会,我要那些浪漫干嘛?没有结果的喜欢,只为共同听了一首歌产生了共鸣就要抱有负罪感怎么浪漫得起来?
他们走后我的心才安定下来,可是到了下午到了夜饭时,我都要面对这些晕眩的骚扰令人感到又累又乏。
我知道自己会孤独,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看看书,累得什么也不想说,外面的世界同样红红绿绿,有什么心情来看这灯火阑珊的美丽世界?还可以回到五山那段清纯如雪的境界吗?
九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星期五
今天我又去看那湖水,她依然柔和宁静,依然是那么迷蒙像梦一样的迷幻,烟雨迷茫时更加的朦胧。
似乎到今天,我才发现这湖中的小岛有亭榭,远处山峰起伏,有一排树,周围也是树和山,我曾想来到大城市看不见山了,而这里的山也是朦胧的,小鸟在天空飞过,天空变得更加宽阔湛蓝,湖水也更加清幽辽阔了。
我知道,天地湖水,远山峰峦,雾霭树林都依然如故,依然青山绿水的存在着,而变的,仍然是人,不是吗?人会老会死,或会变心,一切所想做的都不一定是自己的意愿,一切所安排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为什么自己的命运由别人来安排不能由自己主宰?所走的每一条路都要由别人来操纵?
离家一个月,好象离开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而人的心也是同样的沉浮漂泊不定,只有出来漂才会有这感觉的,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的瞎折腾?
来深圳这么一个月,看清了这么多人和事,体会到了生存挣钱的艰难:“为了生活我们四处奔波”。
在公司里上班的人也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诚惶诚恐,那么卑微圆滑。
有时也曾想在哪跌倒就在哪站起来。
九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周六
心情因累而不好?我也不知,总之心里有说不出的烦意。
打工一辈子受人牵制忍气吞声一辈子,回去自己开店吧。
下午仍在看书。
晚上早早的洗头发洗澡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