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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李子,又問趙偱道:「你倆什麼關係?」
這回趙偱又儉省地給了我兩個字:「舊識。」我都想給你搞個外號就叫做二字青年了。
由是成徽不便上樓,故而便在廣雍樓的一樓找了個位置。不靠窗,反而靠著一堵牆,算是個差位置,不能一邊吃飯一邊看外面了。
心無旁騖吃飯對身體好,我扶了成徽坐下,然後在方桌的東面坐了下來,面對的就是一堵牆,當然這牆只是背景,真正坐在我對面的,恰好是二字青年,趙偱。
左手邊是成徽,右手邊是遊學青年,我瞥了瞥掛在櫃檯前寫著密密麻麻菜名的大牌子,對站在一旁的小二說道:「先弄點茶喝喝罷。」
這氣氛微妙得緊,搞不明白這三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讓我一個女人兼窮人請客。就聽得遊學青年道:「不喝茶,喝酒……喝酒。」
「……」我真想一棍子打死你這隻打扮張揚的公孔雀。
廣雍樓的酒太貴了,早知道這位番邦友人想喝酒,就從外頭隨便買一罈子帶進來了。而且今天本來的目的是為了看花燈,結果給折騰到這裡來吃飯喝酒了,這不明擺著坑人麼?雖說最後司業大人會給我報這筆錢,可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遊學青年的心機太深了,難怪能和趙偱走到一塊兒去。
酒菜都上齊之後,李子很開心地放開手腳大吃特吃。我看著他歡脫的樣子,心默默滴著血,夾起一隻春卷默默啃著。
趙偱慢慢喝著酒,從頭至尾都沒有動過筷子。這貨忍功太好了,我恨他。
本來以為他今天晚上吃點東西,從此以後我就可以因此而嘲笑他,他也就再也不敢對我晚上吃東西這件事表達歧視以及鄙夷的目光,沒料想還是失算了。
酒是好酒,我將碟子裡的花生米一顆顆地往嘴裡拾掇,眯了眯眼,看著成徽道:「你滴酒不沾太可惜了,不過也好,給司業大人省銀子。」
遊學青年只顧著自己吃,聽到旁邊桌子的人在瘋笑,即便聽不懂也跟著傻笑。
……
在表達了無語的心情之後,忽然聽到隔壁桌一位猥瑣青年道:「後來我與那姑娘說,你我做一晚露水夫妻如何?你們猜那姑娘怎麼說?」
我抿抿唇,滿嘴食物的遊學青年突然好奇問道:「露水,夫妻是……什麼?」
「……」我張了張嘴,表示解釋無能,然他卻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無助地在心底里哀嚎了一聲,放慢語速回道:「所謂露水,就是早上的時候,你看到樹葉子啊,花葉子啊,上面附著的那個水珠子。這個夫妻呢,就是成了親的男女。恩,露水夫妻就是這意思,多吃點,別客氣。」
他茫然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連忙悶頭喝了口酒。他又扭頭看向趙偱,趙偱輕聲咳了咳,一本正經地同他說了幾句番邦話。遊學青年忽然間恍然大悟,極其曖昧地笑了笑,又同趙偱說了幾句,然後轉向我:「溫……講書,你,騙人,不好。」
「……」我一口酒嗆在喉嚨里,趙偱則看著我慢慢抿了口酒。
「你不會真給他解釋了這詞什麼意思罷?」實在不能理解此人怎麼可以一本正經地解釋露水夫妻這種詞。
趙偱不落痕跡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成徽,看著我淡淡道:「師者人之模範,為師者須得傳道授業解惑。夫人如此敷衍,委實有些不稱職。」
「……」我是童子科講書,我思想很單純的!
成徽見我有些氣紅了臉,低頭輕咳了一聲。此暗號通常用於司業大人來巡視童子科教學情況的時候,如今這場合倒派上用場了。
我抿抿唇,將杯子裡的酒一口氣喝盡了,胃裡一陣灼燒般的痛意。
我皺了皺眉頭,招呼了不遠處的小二過來結帳。隨即又看向成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