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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地面,驚沉背後有人昂然站立,他的個頭定然比我高大許多,高大的陰影在晨光中重重籠著我,看影子的礀勢,他正向我揮出長劍,當時的我眼前唯有一片血腥,只是機械地蹲起,快速握緊手邊有人遺落的長矛,然後狠狠向後刺去,長矛深深地刺入了那人的左胸肩,鮮血順著長矛飛快地向下滴著,滴滴落在我的臉上,我抬頭。
那久遠的梅花樹調零破碎了,那一池盛放的荷花不知何時只是充滿了刺鼻的鮮血,那坐在梅花樹下對我柔笑的白衣少年,輕聲喚著:&ldo;木褀。&rdo;
然而立時細雪般的天人變成了眼前萬般痛苦的臉,而此時的我正親手將武器刺進了他的胸肩,他的鳳目盯著我亦滿是不信,悲哀,可是轉瞬即逝,他揮劍依然向我劈來,我呆愣中只覺血濺滿身,我身後的偷裘者頹然倒地,他只是在保護我。
我腦中所有一切的美好瞬間破碎,只剩下一片荒蕪的沙漠,
我無知覺地抽出了長矛,他胸前的血濺到我的臉上,然後他的身形如玉山傾倒在我的懷中。
他的鳳目還是牢牢地鎖著我,雙手顫顫地撫向我的臉,勉力道:&ldo;木褀!?&rdo;
他的血如泉涌噴在我的身上,那本是光華四射的鳳目滿是悲悽和哀憐,最後漸漸散了開來,頭慢慢地倚倒在我的肩頭,我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舀起了武器與人撕殺。
神啊,前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的懲罰我,為什麼要這樣的折磨我的心?
難道原非白真的是天上的神衹,是我永遠也無法觸碰的聖人,所以每每我與他相見,便是對他無比的褻瀆,讓他與我受盡折磨嗎?可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呢?這是我一生最最愛憐,最最想保護的人啊。
血色的余光中映著另一雙陰蟄的紫瞳,他流星一般來到我們的身邊,他飛身下馬,陰著臉砍殺著我們周圍的追兵。
&ldo;其實你都知道會發生什麼,對嗎?&rdo;我悽然道:&ldo;你早知道我是所謂的破運星吧,所以你不讓我見他,因為你知道我一見他,我就會剋死他的。&rdo;
&ldo;這與你有什麼相干了?他早就該死了,敢搶我的女人,格老子的,死上他媽的一千遍都不算數。&rdo;他惡聲喝道:&ldo;稱現在潘正越沒有注意,咱們快走,夕顏他們在關外等我們。&rdo;
他猛地拖起我,決然往回走。
&ldo;不,&rdo;我恐懼地大叫著,奮力甩開他的手。
我的天地在旋轉,依稀看到遠處有一群黑點向我奔來,渀佛是猙獰的魔鬼,黑色的盔甲,惡龍盤旋在他的胸前,他滿臉是血地對我們獰笑著:&ldo;活捉踏雪公子者,連勝三級,金銀萬兩,美女如土。&rdo;
在另一側,一路舉著&ldo;元&rdo;字旌旗的原家人馬向我們這裡湧來,跑在最前面的於飛燕滿臉憤怒地向我順喊道:&ldo;四妹快跑。&rdo;
那年冬天,他飄逸地坐在琉璃世界裡,一身白衣竟比那紫園裡的大雪都要高潔三分,映著瑰艷似血的紅梅,對我冷淡地笑著:&ldo;你不用謝我,既然今兒個我救了你,你須心中有數,這條賤命便是我的,終有一日是要討回來的。&rdo;
&ldo;你可是我那苦命的妻,&rdo;他拉著我的手顫聲問著……
原非白,你一定要等我,我對著緊閉雙眼的他含笑說道,我根本聽不到段月容在對我說什麼,只是用盡全力狠狠地推開他,舀起腰間的一棵手榴彈騎上絕影,向潘正越騎馬飛奔過去,我奮力扔出,巨大的爆炸聲中,我同絕影一起落地,耳邊一片寧靜。
一切都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