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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月光的清輝灑在非白的臉上，他的墨瞳泛著銀光，絞著我，聲音卻苦澀難當：&ldo;在你們進莊子的第二日，我便認識錦繡了。&rdo;

我的心中如遭重擊，他替我拉了拉被子，握住我的手，繼續說道：&ldo;我們時常一起彈琴畫畫，習文練武，我憐她天生一雙紫瞳，遭人白眼，她疼我雙腿殘疾，寂寞度日，她總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乃是小五義凝聚所在。&rdo;

&ldo;她的武功在我的指點之下，漸漸大成，夫人和二姐也對她日漸寵信，慢慢地她越來越忙，便不能經常來西楓苑，我們之間便用飛鴿傳書通信，後來連信也越來越少，我四處譴人打探她的消息，我的密探卻說候爺看錦繡越來越不一樣。&rdo;他的聲音低下去，目光也越來越冷。

&ldo;我當時怒不可遏，可是韓先生卻對我說，此乃天佑我原非白，豈不聞勾踐獻西施於夫差，大敗吳國，王雲之用貂嬋滅董卓，呂不韋送愛妾於異人而權傾秦國，此時的候爺已經多年沒有納妾了，那邱道長曾為錦繡批言乃是天相貴人，想必是動了心，若我強求候爺交還錦繡，即便應允，父子之間必有嫌隙，此乃下下之策；若將錦繡安插在將軍身邊，可為耳目，乃是中策；錦繡之絕艷若能寵冠後宮，使候爺疼之掌心，好其所好，惡其所惡，枕邊薦言，則大事早晚可成亦。&rdo;

我聽了只覺混身涼嗖嗖的，半天才冷冷道：&ldo;所以你便慫恿錦繡嫁給你家老頭子……&rdo;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居高臨下，怒氣衝天地看著我：&ldo;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用女人換取天下的無恥之徒嗎？&rdo;

我也霍地坐起來，與他面對面，恨恨道：&ldo;那你說說，錦繡怎麼會到候爺身邊去了呢？&rdo;

&ldo;是錦繡是自己願意去的……，&rdo;他的面容一下子慘白：&ldo;那時韓先生正說著，錦繡正好奉茶進來，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不等我答話，她便闖進來說她願意去候爺身邊，為我奪取天下，我根本不答應，韓先生那時難受地嘆了一口氣，說想不到我不為清大爺或珏四爺所滅，卻是死於一個婦人之手……&rdo;

&ldo;你胡說，你胡說，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妹妹會這樣，一定是你逼她的，你這個混蛋，&rdo;我淚如泉湧，捂住自己的耳朵，瘋了似地拼命搖頭，拒絕這個讓我肝膽俱碎的事實，然後憤怒無比地捶打他的胸膛：&ldo;你怎可如此對她！你怎可如此對她！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嗎……&rdo;

非白並沒有還手，只是痛苦地閉上眼睛，等我打累了，他拉著我雙手，突然語氣一變，冷冷道：&ldo;我從來沒有逼你的好妹妹，&rdo;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ldo;那天夜裡，我溫言安慰她，一切都是天意，若靠她一介女流就能得天下，那如何還有眾多英難為天下折腰，可是那天之後，她便失蹤了，我拼命打探她的消息，卻音信全無，司馬門之變後她更是候爺親點的貼身保鑣，天天與候爺形影不離，然後她給我來了一封信，說她和我有緣無份，這輩子最牽掛的人是我，而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花木槿，要我好好照顧你，宋明磊投我門下，也將你託付於我，我雖收留了你，那時心中還是萬分氣惱錦繡，並沒有將你的才華放在心上，對你也是照料不周……&rdo;

他頓了頓說道：&ldo;後來候爺不知從何處聽來我和錦繡曾經秘密交往過，於是我便整天和不同的女子交往，好移禍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