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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月容替我砍倒一個偷裘者,死死拉住了我:&ldo;這是他的家事,已輪不到你管了。&rdo;
我掙不開他的手,也不無法回駁他的話,那顆心也涼了下來,再回頭,卻見皇后正要再出第二刀,果然一把明亮帶血的彎刀擋住了皇后的匕首,竟然是撒魯爾,而就在極度心跳的那一刻,我也看清了皇后手中的匕首,是我的酬情。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怒吼,大雨滂沱而下,天祭化為一片血海,雨水沖刷著人們身上的血跡,撒魯爾的紅髮黏在額上,酒瞳凝著那一雙傷心驚恐的琥珀琉璃瞳,卻是久久說不出話來,往日情人的親昵依稀還在,此時卻似那明心錐生生割開人的心脾,令人痛斷肝腸。
皇后顫聲道:&ldo;她不是可汗心中的那個,可汗也明明知道的,為何還要救她。&rdo;
&ldo;皇后多慮了。&rdo;他收回了目光,回過身去,再不看碧瑩半眼,冷冷地注視著皇后道:&ldo;她的肚子裡有阿史那家的皇子,朕要這個孩子。&rdo;
皇后花容悲傷欲絕,冷笑道:&ldo;花木槿說得沒有錯,陛下果然還愛上了這個賤婢。&rdo;
&ldo;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跟我提這個名字,&rdo;撒魯爾臉冷得可怕,一刀揮去,三個銀甲人倒地,他回首對皇后大聲吼道:&ldo;不要跟我提這個名字。&rdo;
他終是愛上了碧瑩,而碧瑩也愛上了他。
以前在西楓苑時,非白曾對我說過,人生的誤會有很多,有些誤會終其一生也無法解開,令人一生掙扎,生不如死。
我與非珏錯過一生,同碧瑩之間似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的誤會,而這兩人也因為女太皇和果爾仁結出了一個死結。
&ldo;看到了沒,快走。&rdo;段月容在我耳邊輕叫,我回首,他的身上慢慢地血染一身,場中的情勢漸漸倒向了撒魯爾,黑甲吞沒了銀色和紅色,處處散落著紅色的紫羅蘭方巾,那殷紅一片,已分不出是那鍺紅本色還是鮮血染成,果爾仁臉上拉了道口子,滿面陰沉地護著女太皇,不停地殺著躍上台來,高呼著殺果爾仁的黑甲兵士。
忽然撒魯爾躍上祭台,怒吼一聲,果爾仁兩個護衛已被他砍個四分五裂。
&ldo;老臣一路扶持可汗母子,還看護陛下長大,&rdo;果爾仁冷冷道,眼中有著不可見的傷感:&ldo;陛下如此待老臣,殘害忠良,不怕騰格里的懲罰嗎?&rdo;
&ldo;老匹夫,&rdo;撒魯爾恨然地一刀砍去,&ldo;你勾引我的母親,穢亂後宮,私藏孽種,想取朕而待之,你真以為我不知麼?&rdo;
果爾仁頹然倒地,擦著嘴邊的血跡,冷笑道:&ldo;孽種?我同你母親的孩子是孽種,那你這個身上有一半漢人血統的野種又算什麼?&rdo;
撒魯爾的眼瞳恨似烈火,好像那磅礴大雨亦無法澆息他的怒火,正欲上前拼命,果爾仁與女太皇眼波微觸,便將手中的彎刀甩向撒魯爾,撒魯爾一刀揮開,那刀彈向祭壇的金狼雕像,正中那狼眼睛,果爾仁地下的石板一陷,掉了下去。
隨即祭壇周圍的石狼口紛紛吐出鐵箭,射向場中人,皇后驚呼聲中,那比雨絲更細密的箭陣射了下來。
電光火石之間,段月容一把抱住我,隨手提來一個突厥人擋在眼前,我看不到任何人,只覺慘叫聲不覺於耳,我的四周下起了令肉作嘔的血腥雨,剎那間血流成河。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前面的突厥人吐著血沫成了一個可怕刺蝟血人,憤恨地看著段月容,段月容卻冷冷甩開他,抱著我蹲下,躲在屍山中。
&ldo;這個果爾仁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rdo;段月容紫瞳看著我,卻閃著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