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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
“我去准备早餐。”投入实务工作使她好过些。
她还放了自己录的音乐。昨天他们准备了录音机,一路上,录下了虫鸟之絮语,风伯的深沉呼吸,还有大海时而亢奋/时而低吟的沁凉声音,尽情吸取了大自然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种录音带王栋收集了不少,正式作画时常藉助这些声音涌现生命的想像力。有一回他带她前往养鹿场参观的车程中,便放了一卷鹿鸣的音乐催眠她,她从来不知道鹿的叫声有那么多种差别,一到养鹿场说啥也不肯吃鹿肉了。
王栋告诉她:“有时在同一个地方找不到符合意念的背景,只有将看过的几处景物在脑海中过滤,想像自己真实想要的景色,然后重新组合画下来。”这时候,就很需要一点声音给他刺激吧!
采回来的金色忘忧草就摆在餐桌上,望着它,花灵猛然觉悟自己好傻!为何而烦恼一夜呢?她压根儿没有烦恼的资格啊!
宋问或许一笑置之,她却自寻烦恼,何苦来!何苦来!
“笨!笨!花灵是个大笨蛋!竟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了。”她斥责自己,用一种压抑的语调自我责备。
昨天,王栋的表现已十分明显,他实乃非常爱护她,她不能够放任自己对不起他,即使思想上也不行。
她必须再去见宋问一次,履行昨日之约,以后就不再单独去了。然后害怕自己会反悔似的。她强迫自身忙碌,好不再往下想。
时间到了,花灵刻意将自己修饰得极美,似赴一场生离死别的宴会!
“时空艺廊”大门关着,门口挂一块“本日公休”的牌于。不对啊,今天不是休息日。
她试着推开门,却是没上锁。
里面幽暗,她犹豫着该不该闯进。不像有人在的样子,门却不锁,到底怎么回事?
“花灵吗?”大灯一亮,宋问立在场中。“请进。”
“我不知道今天公休,很抱歉。”
“我特地休假一天,”他望定她。“等你来。”
花露好生不安,心里很难受,觉得他在怪她昨日的失约。
“昨天突然有事,来不及通知你……”
“你来了就好。好不容易借到的作品,不欣赏很可惜,明天就须物归原主了。”
接下来两个小时,她重回学生时代,专心且安静的听宋问讲述。他是经过一番准备的,讲得很有系统,而且还找出几本书作为辅助教材,遇到冷僻的名词就以红笔注解,此之大学教授更用功且热心。
“这三本书还有录影带,你拿回去用心念一念、看一看,对陶艺将有大概的认识。以后有机会去参观实地创作,对釉药、土质、烧窑、窑变有进一步的了解,理论与实际就能结合为一了。”
宋问温文和蔼的面容,没有一丝责备的眼神,令花灵负疚愈深。她想到自己似一个自私而反覆无常的小人,更像冷血而狡猾的蛇,这些念头那样残忍地激动了她的心灵,教她痛苦地呻吟一声。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于做一个好女子,没有污点,不受人批评。
“对不起!宋问,我不能——”她摇着头,不懂该如何表达。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阻止她往下说。“你就把书和录影带拿回去好了,当是朋友送你的一份礼。”
“可是,宋问……”
“不要说了。昨天你没来,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你知道些什么?”
“阿栋的改变,他一定开窍领悟了。”宋问一面说一面微笑,花灵却敏感地觉得那笑容很无奈,很让人同情。“其实,早在阿栋带你去工作室正式露面之前,我已先从照片中认识了你。他说,家里的人逼他相亲,连他外公也来凑一脚,拿了好些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