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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聽著系統說話,她微嘆一聲,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翌日,天清氣朗,陽光燦爛。醒來的時候,簡禾發現自己竟在夜裡翻了身,轉到了賀熠那邊去了。
賀熠依舊枕著手臂,難得地睡得很沉,少年的身軀像白楊一樣舒展開來,意外地有安全感。與之相比,她的睡姿就放飛自我多了。腿大大咧咧地曲起,搭在了他腰上,左手攬著他的腰,右手縮在自己胸前,頭抵著他的胸膛,似乎想鑽進他的身體裡,纏住這個暖爐。
簡禾:「……」
這種八爪魚一般的令人窒息的睡姿,賀熠居然忍受了她一個晚上。佩服,佩服。她不該嫌他心動上限低,這已經夠喜歡她了。
系統:「……」
更可怕的是,簡禾視線下落,就看到了他的衣襟上,自己剛才嘴唇抵著的地方,有塊小小的水漬。
簡禾:「……」
簡禾自然不會自毀形象。所以,睡覺流口水這點小插曲,悄無聲息就被她掩飾過去了。
若騎馬去天豈山,幾天幾夜就能到達了。無奈,賀熠是高窮帥,沒有馬匹,很多陡峭的山路都寸步難行,只能繞開大山前行。
好在,兩人不趕時間,乾脆就拍板決定以一座座城鎮為站點,邊走邊吃邊看看,悠悠閒閒地朝著天豈山進發。
在路上,駱溪白家無頭新娘的事兒在仙門傳得沸沸揚揚。在那場鬧劇過後,家主白墨存病情急轉直下,翌日便身亡了。由白二爺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在茶館中,簡禾聽了不少版本的逸聞,有的說白家是得罪了德高望重的仙門勢力,有的說白墨存奪人所愛,慘遭報復,反正,基本都偏離真相十萬八千里遠。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現在已經不會有人抓她去續命了。換了這個號以後,簡禾第一次可以不用縮頭耷腦、鬼鬼祟祟地在大街上走,可以說是快活極了。
一個月後,兩人終於抵達了天豈山。
這期間,鹹魚值紋絲不動,仍穩定在了3100點。而賀熠的心動值則從45緩慢提高到了47。看來,等他生辰的事件過去後,就能填滿數值了。
這地方,說是賀熠的老家,也不確切,畢竟他只在這裡住過短短的三年。只是,父族公孫氏早就被他親手挑了,虬澤的賀家,雖然還存在於世上,但早已與他們母子斷絕了關係。思來想去,天豈山反倒是賀熠在世上唯一的一個還存在的落腳點。
此地風光優美,曠野無涯,早春嫩綠的林海被風吹得颯颯作響,蔚為壯觀。同一座山上,就分布了數條人類的村莊。暮色之中,林中漸漸升起了炊煙。故而,已經有修好的山路了,挺好走的。
但賀熠從來都不是個會為難自己的人,但凡遇到要爬高爬低的地方,他就會痛快地帶著簡禾御劍。這回也是,咻地一下,他們就抵達了山上一條小村子。
此地沒有明顯的圍欄,村屋散在地分布在綠野之中,相隔較遠。野花款款綻放,偶有獵戶踏著暮色、踩著山路歸來。織婦坐在門前織布,前方有幾個垂髫小童在玩耍。那與世無爭的氣氛,讓人想到了書里寫的世外桃源。
兩人在當風口降落。
簡禾感嘆道:「這裡風景真好。我感覺在這裡住,都能多活幾年。」
「那我們就在這裡多住幾年唄。」賀熠利落地收劍,以麻布包裹,背在了身後。名動仙門的利器,被遮擋後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山風鼓起了簡禾的衣袖,帶來了無數飛舞的花瓣,芳香沁人。
她驚喜地抬手接住了一片,道:「這花居然會飛起來。」
——記得上個失敗的任務,她帶著錯誤的劇本狂戳賀熠的痛點。造成的後果,給她留下了極深的陰影。即便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次遇到的也是少年時的賀熠了,她仍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