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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禾背對著案幾坐下,今天過半時間都是站著度過的,兩隻腳丫已經累得不行了。思及此,她伸直了雙腿,把裙擺撩了起來,捲起了褲腿一看。
喬邇雙腿纖細白嫩,小腿肚的位置很靠上,至腳踝處自然收窄,線條優美。腳趾頭更是瑩潤可愛,淡粉色的指甲蓋修剪得整整齊齊,雖然腳後跟有點兒破皮,好在沒水泡。
簡禾把襪子套上,邊輕錘小腿,邊道:「系統,我在雪山遇襲那事兒,我越想越覺得沒那麼簡單。」
系統:「怎麼說?」
「事發時顧著逃命,來到姬家後又忙著籌備婚事,無暇思考。但現在想來,疑點未免也太多了。」簡禾凝重道:「我猜,喬家和姬家都有人想破壞這樁婚事。喬瑛是想帶走我,姬家的人,卻想要我的命。」
巨樹無緣無故倒下攔路可以說是巧合。但那頭魔獸食人的時機,未免也太古怪了。
如今魔族衰微,雖然魔獸食人的事兒時有發生,但它們襲擊得最多的都是落單的普通人。而那天護送婚車上路的,一半以上都是仙家護衛。
好吧,就當那頭魔獸真的蠢。那她被喬瑛擄走的時間也不長。但回來後可見,馬匹跑了一些,滿地都是殘缺的無頭屍塊,穿著的都是喬家人的衣服。那麼短時間,一頭魔獸居然把所有人都咬了個遍?
而姬家的護衛,要麼就連皮帶骨連衣服都被吞了,要麼就是根本沒死,馬匹並非被驚跑的,而是被他們騎跑了。他們到現在也不見人,是因為幕後主謀也想到了這一層,為了假造他們已經死了的假象,肯定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再出現了。
把這些不正常之處,從頭到尾串聯起來——那一天,幕後主謀先以樹木攔路,再引來魔獸食人,既能殺人,又能毀滅現場,讓人摸不准到底死了幾個人。而姬家的侍衛,表面上是護送她,實際卻是幫凶。
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那麼,喬瑛大兄弟中途殺出來把她搶走,是真的帶她躲過了兩個死劫。否則任務早over了,該燒香拜佛感謝他了。
屋內空氣溫度漸高,獸爐中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除此以外,別無噪聲。火光暖洋洋的,令人感覺十分愜意且安心。漸漸地,簡禾就有些犯困了,剛才那陣被夜風吹散的醉意,也再次湧上頭了,看來這喬邇的身體酒量不太行。她支著腦袋,在案几上打起了瞌睡,最後乾脆趴在了桌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低低的說話聲。
小睡了一會兒,簡禾總算有點精神了,立刻清醒了過來。
木門打開,僕從魚貫而入,在屏風外的桌子上放了些醒酒湯之類的東西。不是對傳聞中的少夫人不好奇,也能隱約看到影子,可他們卻都低著頭,不敢隨意窺視。妥當後,便都一聲不吭地退了出去。
「咔噠」一聲,門關上了。
一道修長的影子落在了半透明的屏風上,在朝這邊走近。
簡禾站了起來,繞過了屏風,便有一陣被酒意氤氳過的薰香撲面而來,姬鉞白就在她一臂之遠的地方。
他的紅衣稍有些歪斜,領口微敞。面上薄有醉意,魅氣與風流繚繞而生,窗外飛絮的細雪與花瓣,瞬間都被襯得失去了顏色。
簡禾脫口而出:「啊,你回來了,餓不餓?」
不知是不是錯覺,掃到她臉的那一刻,姬鉞白顯然愣了愣,面上閃過了幾分古怪的神情。
與剛才在大殿的那種辨不出喜怒的審視截然不同,像是有些訝然,恍然後,便流露出了幾分好笑之意,嘴角微微一勾。
簡禾:「……」
他笑什麼?
「還真是有點餓了。」姬鉞白移開視線,往案几上一掃,輕笑道:「夫人在等我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