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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握在手里,自然也可放下。
求天下,不过百年之名。
求她,却是此生之幸。
百年一瞬,谁知道死后会是怎样?莫不如活着的时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疼自己喜爱的女子,护自己生的儿子。名利皆是空,但不可不求。不求便是死!尤其是皇室。
但沉醉名利,那就不妙了。
房内,又回归一片死寂。
他想起了那些年的戎马生涯,驰骋沙场,生死一线。鲜血淋漓的画面,时常会在眼前浮过,那些经历过的厮杀与屠戮,让他有些隐隐不安。
朝堂更替,死伤千万。
这本该是每个朝代都会经历的事,可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不会明白当中的周折与残忍。若是可以选择,他并不想踏上这条路。
门开了,木轮车推了进来,林慕白瞧一眼漆黑的屋子,而后朝着身后的如意道,“如意,你去歇着吧,我自己可以。”
如意自然明白林慕白的意思,当即退了出去,合上房门。
林慕白自己转动着轮子,近至容盈跟前,“怎么了?为何不点灯呢?这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黑暗中,容盈起身。随手便将她拽上软榻,扑在自己的身上贴着。
她微惊,但也没有挣扎,只是温柔的伏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心跳加速,“容盈,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他道,“我若不舒服,你能与我治一治?”
林慕白抬头看他,黑暗中看不真切容脸,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哪儿不舒服?”
容盈轻叹一声,握着她的手置于自己心口上,“这儿。”
她愕然,心脉之事,可大可小,决计不可小觑。说着,伸手便想去把脉,哪知微凉的手却被他反手握在掌心捏着。
他道,“这儿老是想你,什么法子都止不住,你说有朝一日会不会想死?那我可就是大祁皇朝第一个,因相思成疾而暴毙的皇子。”
她一愣,回过神来便抽出了自己的手,略带气恼的拍了他的胸口一下,“贫嘴。”语罢,起身坐好,揉着自己的毫无知觉的双腿,不欲再理他。
容盈起身,“生气了?”
她不语。
他又道,“心疼?”
她仍是不语。
他一声叹,“这般喜怒无常,倒像是有孕之人。”
她一怔,随即扭头看他,好在四下漆黑一片,他未能看见她眼底的那抹慌张与愧疚。
“有了?”他问。
林慕白哼哼两声。还是不说话。
“要不,爷检查检查。”说着,他快速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上。
“别!”她惶然。
总算开了口,容盈也不再戏弄她,开始替她揉着双腿,“这样的力道会不会太重?”
林慕白摇头,“我不知道。”
他眉心一跳,这次换他不再说话。
所谓的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容盈不是不明白。没有知觉,没有疼痛感的双腿,若不经常按压,早晚会肌肉萎缩,要想恢复就得用师父留下来的方子。但是——林慕白是犹豫的,容盈也不问。她不敢下药,就意味着那张方子,不可随意服用。
连林慕白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东西,容盈哪敢轻易尝试。
若有个好歹,还不如就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罢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林慕白似是关慰,又好似自我安慰,“虽然我走不了,可你还能抱着我,还有如意陪着,修儿陪着,此生无憾。”
此生无憾吗?
可他有。
有太多的缺憾,太多的遗憾,无法弥补,连弥补的借口都没有。用尘埃将过往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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