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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忌將一隻陳舊的布老虎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打著轉,不論趙鈞說了什麼,他都興致缺缺,但一字一句皆未漏過。
小侯爺厭惡此人,也不想過問這人的任何事,瞅了個空悄悄把趙鈞拉到一旁:「世子,皇上以前住在何處?」
趙鈞差點被噎著,心想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只是吳忌始終沒有要坦白的意思,趙鈞扯了個謊道:「皇上曾經的住處,父王已命人看管,最近不巧正在修葺,只能下次再帶你去看了。」
小侯爺遺憾道:「沒關係。」
反正而今的住處,他已住進去了。
難得能來一次慎親王府,小侯爺抓緊時機又問:「那世子知不知曉皇上過去的事,譬如,皇上是否曾在天聖十年見過我?」
話出了口,這才發覺自己有些過了。他只聽皇上隱約提起,何月何日一概不知,皇上一口咬定小時候兩人就認識了,可他半點都不記得,一直想找個中間人來核實,慎親王世子在他看來,無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趙鈞未在意他的失禮,仔細想了想道:「時隔多年,只記得那年皇上被先帝召入宮中,我不在應召之列,故而那一年的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慎親王府有位當年曾隨皇上一起入宮、伺候過皇上的內侍,興許你可以問一問他。」
「請他過來一下可以嗎?」
小侯爺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吳忌皺了皺眉,仍未多說什麼。趙鈞忍俊不禁瞅了他一眼,立刻就把老內侍請了過來。
這位名叫張福的內侍年紀已大,發頂全都禿了,給眾人行了禮之後,小侯爺開門見山道:「張公公,請問天聖十年,皇上是否與我見過面?」
張福笑著道:「天聖十年,先帝召皇孫、大臣之子入宮,老奴作為照顧皇上日常起居的內侍,奉命跟隨。那一年的事,老奴仍記得清清楚楚。皇上的確曾在皇宮見過小侯爺的。」
張福想了一下,說了一個具體的日子。小侯爺頓感意外,他倒不是記不清,而是記得相當清楚,就是在這一日,他在宮中遇見了私逃的宮人,因他的疏忽害人丟了性命。難道,他竟也是在同一日遇見了皇上?
張福道:「只是那日,老奴被王總管差去了別處,未能陪在皇上身邊,具體情形並不知曉,後來還是皇上來找老奴,老奴才知,他與內侍、侍衛起了衝突,是小侯爺幫他解了圍。因是皇上親口所言,老奴印象尤為深刻。」
孟玄云:「……」
合著這中間人也是聽皇上說的,確認了等於沒確認。
趙鈞意有所指道:「你為何不直接問皇上?」
小侯爺的腦袋垂了下來:「第一次問,他說不記得也沒關係。後來再問,就怎樣都不肯說了。」
也因此,他的內心深處十分介懷,總覺得,皇上是不是認錯人了。
吳忌:「……」
吳忌眼見小侯爺有點蔫,手指一轉,將指尖夾著的布老虎用力擲了出去,正落在小侯爺手上,沙啞的嗓音道:「想問就問。」
小侯爺煩他沒什麼用卻非要插一手,戒備地道:「與你無關,不用你管!」
差點被閃瞎眼的趙鈞艱難地岔開了話題:「吳忌,你是不是該娶親了,父王上次給你提過的那家小姐,你覺得如何?」
唐國公府的小姐公然被拒,呼聲最高的後位人選就只剩下慎親王一脈所支持的衛國公之女。
這也是慎親王與王妃精挑細選,品貌俱佳的女子。
吳忌卻道:「我已成親,不必費心。」
趙鈞神色一凜,慎親王府絕不會違背聖意,看來這衛國公府的小姐往後也不必再提了。
「對了。」趙鈞揶揄地笑笑,「你妻子是誰?」
吳忌隨口道:「大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