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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是誰的!?」蘇闌不禁喊道。
李之舟紅著眼眶長吁了一聲,「自然是正根正苗的林長公子。」
沈筵聞言也搖頭,「翊然這個無法無天的黑心種子,趕明兒得了信,還不知又要怎麼鬧到天上去了。」
李之舟像是拿定了主意,「他鬧他的,這些年欠了靜訓的,我都還她。」
蘇闌卻根本不信他,「你打算怎麼還呢?要就只是陪她兩天,白哄她高興,扭頭又和瑾之結婚,還不如現在就走。」
「不用還,你走吧。」
林靜訓虛弱的聲音如鬼魅般幽幽地從病房裡傳出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蘇闌忙走進去,握著她因輸液有些腫脹發亮的手背,「你覺得怎麼樣?」
「睡了這些天好多了,」林靜訓恬淡地笑笑,「你扶我起來一下。」
蘇闌給她墊上兩個鵝羽軟枕,「餓不餓?吃點東西好不好?我去買。」
李之舟卻說,「還是我去買吧,你在這兒陪她。」
林靜訓很少有這樣的堅持,「我什麼都不想吃,你不要再來看我。」
「你怎麼怨我都沒有關係,我該受的,但別在這時候賭氣好嗎?身子要緊。」
李之舟坐到床沿邊,望著她的眼睛,極知疼著癢的關切她。
林靜訓卻眯起眼睛聞了聞,隱隱有柑橘的馥香奇調,是xerjoff的文藝復興,沈瑾之最日常的一款香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最喜歡的,李之舟身上的那股猶如春風裡夾雜著青杏的少年味道,他在籃球場上迎著日頭起跳投籃時噴薄在空氣中的荷爾蒙的芬芳,再聞不到了。
原來人不如故里的如字,說的不是比不上,而指他再不是了那個人。
林靜訓清楚地感到,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已經死了,並且永遠不會再生。
她一貫就瞧不出什麼欲望的臉上,越性生出不貪新不厭舊的寡淡來。
林靜訓平靜地開口,「我的身子,糟踐壞了無非是個死,和你無關。」
作者有話說:
畫餅充飢——《志盧毓傳》載曹明帝語:選舉莫取有名,名如畫地作餅,不可啖也
第93章
蘇闌嚇了一跳。
往常說話都沒大聲過的林靜訓, 竟然對著李之舟,陰陽出這麼句無從反駁的話來。
李之舟只當她是剛失了孩子,心緒還未見平復,他摸了摸她的臉, 低聲道:「大正月里的, 做什麼要死要活沒個遮攔?少信口胡說。」
林靜訓點頭, 「瞧我這不識眉眼高低的樣兒,李主任如今身份不同了,哪裡是我們可以同生共死的?還是該叫你駙馬爺好些?」
蘇闌聽鄭臣說過。
沈瑾之高一寒假回北京過年,年節下吃壞了東西,帶發了急性闌尾炎, 在家疼得滿地不知道怎麼好。
可那個時間段又是堵車的高峰, 她爺爺就為小孫女兒破了一次例, 封出一條路來讓司機送到醫院。
老主席聽說以後就笑著說, 「小瑾之才是真正的公主啊。」
當時院子裡坐著很多人,有心思活泛的, 已經籌謀著怎麼追她了。
從那以後, 圈子裡就都喊她沈公主,便也戲稱李之舟駙馬爺。
林靜訓話雖說的刻薄。
但從蘇闌的角度看過去,她暗暗藏在被子裡的另一隻手撲簌簌抖著, 和窗外寒風凜冽中掛在枝頭, 強自撐著不肯零落成泥的臘梅瓣別無二致。
就是不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氣, 才能讓自己對著心上人, 說出這麼一番不知好歹的話來。
李之舟也怕刺激她,自己識趣地站起來, 「我猜你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