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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粗气;往日那浊世佳公子的气度在此刻全退了个干净;只剩一派狼狈和痴狂之色。
顾相檀跨前一步,弯□去,将玉镯递到了不断挣动的他面前。
高进廷瞧见此物不由整个人一颤,猛地脱力栽倒了下来,他探出手想拿,却似乎又不敢,好像真的将其收回了,便如那之前的离别诗所言,水分无合,再难回头。
顾相檀见他动作,轻道:“你若不要,我便丢了,少了些念想也好,从此以后一切重来,就当没有相识过吧。”
高进廷听了,一个跳起就将镯子自顾相檀手中抢了过来,自己复又摔在地上,而那玉镯则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仿佛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不愿放开。
顾相檀听他轻轻地念着“懿陵……”,声音似哭又似笑,一遍一遍,叫人不忍睹视。
趁着顾相檀愣神,赵鸢挥手,毕符和牟飞又自上前将高进廷送回了轿子中。
顾相檀也回了轿中,取下手腕上的紫玉珠串轻轻把玩着,一路无话,直到快到须弥殿前,他才兀地开口问:“你何时走?”
赵鸢一顿,回道:“下月。”
只有大半个月了……
顾相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待轿子落地,他便径自走了出去。
赵鸢看着他背影,良久,吩咐重新起轿。
顾相檀走近殿中却慢了脚步,抬头望着天上孤寂明月,幽幽地轻喃道:“生离不可闻,况复长相思,如何与君别,当我盛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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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痊愈后入了神武军营的事自然是瞒不过宗政帝的,虽然满肚子的不愿意,但是无论是赵鸢的身份、他同侯炳臣的关系,还是赵鸢的身手武功,都让宗政帝挑不出错处来,眼下军中又无人可用,宗政帝即便不想让他插手也开不了这个口。
他将手中的奏折摔到跪在面前的瞿光身上,不快道:“你瞧瞧这个,可有话说?”
瞿光忙惴惴拾起,一目十行地扫过,回道:“裕国公一案薛大人已是有眉目了?”
“什么眉目!”宗政帝愠怒,“查了这么久仍是寻不到赵典的把柄,绕了一圈罪名依旧按在了南蛮人的身上,白忙一场!”
瞿光忙安抚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这三王当时既然敢做,自是将处处都安排妥当,岂是能轻易抓到痛脚的呢。”
这道理皇帝自然明白,他就是知晓此事难如登天,这才让薛仪阳去办,还拖了如此长的时间,本以为他会尽心尽力,怎么说也该做出点功绩来给自己看看,哪想到他和那些浑水摸鱼的废物无甚区别,连些能在顾相檀面前蒙混过关的证据都查不出,但是宗政帝却等不得了,眼下灵佛同他生了嫌隙,宗政帝定是要想法弥补才好,若是晚了些,怕是被那些虎视眈眈之人钻了空子,届时更要后悔莫及。
瞿光比他看得通透,躬身提醒道:“皇上,当日三王之所以动手,除了对裕国公府的旧愁新恨外,便是要借口对付南蛮猖狂,实则招揽兵力为己用,然而如今羽林将军身死,东县十二城群龙无首,三王已是将身边得力之人半数派往了那里镇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至少侯炳臣还活着,做不得将军,做个军师也信手拈来,再看三王,如今即便拿了兵,怕是一时之间也无力消化,原来有的宵想,此刻也该收一收了。”
宗政帝觉之有理:“那你的意思是,这案子就这么了了?”那不是太便宜赵典了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虽抓不住三王通敌卖国,加害朝臣的证据,但是治他个怠忽职守治下不严的罪名还是绰绰有余的。”
宗政帝似是不甘,但又无别的办法,于是只能臭着一张脸说不出的苦闷。
瞿光见此,又拱手道:“无米难为炊,说到底皇上如此为难还是因着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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