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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靈力流動比之往日更加舒緩雄厚,竟是驟然修為大進。
然而南華仙君面上卻不見絲毫喜色,長眉微皺,眼眸沉如深淵,就仿佛經年不見一般,直直盯著太衍看了許久,目光陌生漠然,讓人分外不適。
突然,南華仙君緩緩開口問道:「今日,可是有……爐鼎死了?」
太衍仙君又是一驚:「你又如何知曉?」
對面那人卻是沒有回答一句,眼神微變,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太衍仙君一人立在房間之中,看著空蕩蕩的冰寒玉榻,嘴角的皺紋愈發深了。
歸一宗賓客房間中,木遠仙君剛剛拿出一枚傳信靈符,想要對藍離囑咐一二,便感到房間外他布下的結界傳來一陣劇烈波動,下一刻,結界哄然倒塌,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緩緩推開房門,出現在他面前。
「南華仙君?」木遠仙君心中一驚,「你怎會如此迅速自夢境脫離?」
其實,他自有讓南華瞬間醒來的秘法,只是此番來到歸一宗,只怕諸事纏身,恐怕一時之間難以脫身。為了能有機會與阿姝聯繫,他才僅僅只是在夢中點醒南華神魂,讓他自行破夢。
卻未想,他剛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南華竟然提前醒來,還直直追了過來。
南華仙君黑眸微垂,看著他手中的靈符,緩緩道:「傳信於誰?」
木遠仙君心中一驚,面色卻極為鎮定,將靈符扔回儲物戒指之中,對上南華清冷得不似活人的目光,坦然道:「因為仙君你突然陷入頓悟夢魘之事,本座及眾位賓客均被貴宗無故扣留,自有私事被貴宗耽擱,傳信交待一二又有何妨?倒是南華仙君你……」
木遠仙君迅速打量一眼南華仙君,目光之中帶上一絲審度:「本座不知你夢境之中究竟經歷了什麼,醒來後雖是修為暴漲,境界也極穩,卻是連身上最後一絲人氣也消殆至盡,竟是要改修那無情道不成?你真不怕這道修到最後,只剩你一人獨舞?」
說到這裡,木遠不知想起了什麼,面上帶上一絲譏諷:「當然,不管你修有情道也好,無情道也罷,是你個人抉擇,本座不能也不想多加口舌。只是你既一心修無情之道,又何必生生拉扯上阿姝姑娘?若只為貪她純陰之體,又為何要在她生下孩子體質耗盡之後繼續採補?」
南華沒有回答,當然,木遠也沒有奢望過他會回答,他只是繼續朝著南華的心戳刀子:「而今佳人已逝,你今後就算修為再如何深厚,天道卻永遠記得,一個無辜的女子因為你的私心身心受盡折磨,與親身骨肉分離,最終無故慘死。如此無情無義之人,無論修為再如何高深,天道也絕不會讓你這般人飛升成仙。」
南華靜靜聽著,木遠的冷嘲熱諷仿佛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他只是看著木遠的眼睛,問道:「她在哪裡?」
「她?」木遠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意,「自是被我葬在她一直嚮往的地方。」
南華仙君追問:「她嚮往何處?」
木遠反問:「你竟不知?」
南華仙君驟然沉默,垂下眼眸,遮住眸中情緒,過了許久,方緩緩道:「我…不知。」
木遠愣住,過了片刻,竟開口大笑起來:「哈哈…你…不知…你竟不知!七年同床共枕,你竟只是為了採補?」
南華仙君任由木遠扯著自己的領口,道:「是。」
木遠仙君再笑不出聲來,終究狠狠罵了一句:「混帳!」
南華仙君撫平衣上褶皺:「她在哪裡?」
木遠仙君冷笑:「怎麼,死了還要擾她清靜。」
南華仙君看著木遠冷淡的面容,神色平靜:「她是我的爐鼎,死後便應由我埋葬。你若不把她交給我,莫非阿姝之死另有隱情?」
木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