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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西周这年余,竟还是旧疾复发,若姬太后得知,定当担忧两国国体是否因此受损。”
“呵呵,原是如此,那南越的先帝既知公主心智有缺,却依然和亲予我西周,不知道,是何意呢?”
“风颜乃一界下人,不敢妄语,只知姬太后如今一心愿与西周永修百年之和,是以,若西周有任何不满之前诸事,皆愿在其能力范围内予以补救。”
“哦?是吗?所以姬太后派你等前来,实是另有所命?”
“风颜怎敢擅揣上意,唯愿两国永和,百姓得免生灵涂炭。”
“璃妃,这女子倒是识礼,你看如何?”云雅太后转问我。
我静立一旁,但觉,这女子,绝非仅仅是一舞姬,否则,琴御女为何在其面前怒骂?
此女的言谈举止,都有大家的风范,对高位问话,又不自称奴婢,亦非舞女之可为。但,太后,对这点,似乎也并不在意。
犹自思忖间,太后的发问,却让我心中突然一闷,但还是回道:
“太后说好,自然是极好的,嫔妾识人时日尚浅,又怎敢妄语,一切太后做主便是。”
“璃妃果然大度,那这名女子,就由你带与皇上吧,既然是南越的一番美意,咱们,又岂能辜负呢?”她的凤眸望向我,里面盛满笑意。
“嫔妾谨遵慈谕。”
离开安德苑,未用肩辇,缓缓与风颜往昭阳宫行去,一路同行,竟无语,她是我看不透的女子,太后的言行也颇多蹊跷。
亲自送另一个女子去天烨的身边,我的心里,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厚实的锦履踩在隆冬带着冰喳的地上,沁底的冷入髓刺骨。
但这些,都是必然的,没有风颜,没有其他邦国进献的女子,三年后的春天还会选进青春明媚的女子扩充后宫。
而,天烨,是君王,正如他所说,梦想到达龙床的女子,又何止一人呢?
此去昭阳宫需经朱雀台而过,还未到台前,却听前面有内侍宫女皆齐围在台下,我兀自疑惑间,早有一边的内侍奔上前来:
“回娘娘的话,奴才等奉旨送琴御女回宫,行至此处,琴御女挣脱我们,径直奔上朱雀台。”
“无用的奴才,那守台的禁军呢?”
“回娘娘的话,禁军欲拦琴御女,但,却,实不敢拦。”
“什么叫实不敢拦?”我语气严厉,疾走几步至台下,抬眸仰视,只见,青阳琴离一身轻薄的藕色云纱单裙,宛如仙子般站在最高处的汉白玉栏杆前。
身后站着几名是不知所措的禁军,欲上前,又不敢上前。
她褪去厚重的冬衣大氅,仅着着贴身的寝裙,禁军又怎敢拦她,所以,她才能到这象征西周最神圣的朱雀台上。
她在笑,笑得妩媚倾城,清脆脆的声音从台上飘荡至台下:
“父皇,女儿随您来了。这世间,容不得女儿,容不得了!”
“不要!”我惊呼出声,但那藕色的倩影已施施然从台上坠落,如飞羽,若飘絮,只是,飞羽,飘絮坠地都不会有声响,都不会碎裂。
她身子轻盈,脸望着苍穹,双臂伸展开,似在拥抱最后的阳光,我似乎看到那张年轻美丽的脸露出最后一抹带着绝望意义的微笑。
而人世最后一抹冬日暖阳的光辉又是否映照在她的眼眸底,沾染进无边的凄凉冰冷。
飘零萎地,揉碎枯草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当温热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当她青春的躯体在我面前凋零成一地的血染玉石,我的眼底强压着所有的情绪,但身子却禁不住地瑟瑟发抖。
缓缓向她走去,步子趔趄,望舒忙扶住我,我木然地凝望着这具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她以自杀来捍卫一个皇族最后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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