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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微微一笑,道:“真金不怕火炼,要白是不介意的。何况,我此次重返中原,也没有要贪图云家庄什么,只是拜访故人而已。”
傅玉噫了一声,道:“云家庄算是要白小姐的家,怎么不留下呢?”
“我十多年来长居海外,早已习惯那样的生活,再者……”她苦笑:
“我十二岁那年发生过什么事,在座各位是清楚的,如今血鹰未除,实在难保我的安危。”
山风低头默默吃著她的枣儿糕,再翻翻篮子里各式小糕点都有。嗯,交错吃好了,她刚才没听见血鹰,没听见没听见,没什么好怕的……
桌上轻微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她抬眸平视桌面,有人正拎著茶壶倒水,那位子应是傅棋,他就坐在延寿身侧,茶水果然移到延寿面前,接着,细白的玉手伸出,将那杯茶水改挪到她的面前。
山风暗诧,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延寿朝她笑了笑,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魏老爷一句话抛了过来。他道:
“这么说,公孙小姐果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喽?”双目微亮。
延寿闻言,美目透著苦恼道:
“这得看魏老爷的过目不忘是指什么了。江湖传言夸大,若要强记几页书文,要白是做得到的,但江湖传我一见招式,即能默写口诀,这就真是无稽之谈了。”
“老夫也认为如此,可惜血鹰误信江湖传言,这才连累了小姐。”瞄一眼公孙显,魏老爷起身作揖道:“还望公孙先生成全,保全魏府一家老小。”
公孙显跟著起身—抱拳道:“公孙尽力便是。”
“显儿,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延寿好奇问道。一个个望去,除了山风闷不吭声的吃东西外—人人都神神秘秘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谁说大不了?”傅棋难得与公孙显起冲突。他语气不悦道:“要保住魏府一家老小,有许多方法,何必连累要白小姐?”
公孙显定定地注视他,黑眸内完全读不出任何情绪来。傅棋咬咬牙,终于闭嘴愤而坐下。
公孙显跳过坐在他旁侧的山风,视线落在公孙要白,平静道:
“今年年初,朝廷命官遭毒杀,尸身上绘著红色的老鹰,这已经是第十个惨遭血鹰暗杀的朝廷命官。这名朝廷命官姓齐,与魏老爷交好……”
“今日之事,请在场诸位切莫外传。”魏老爷急声说道,等到众人一一点头,他才松口气。
公孙显再道:
“齐大人与魏老爷交好,这事鲜有人知,才能在一时间保住魏家老小。我也不遮自家丑,云家庄虽能掌握江湖大小消息,但恐怕远不及血鹰,也许,正在当下,早有人潜伏在魏老府里。”他接过傅玉递来的黑玉扁盒,盒子中有一锁孔,又道:“他们为的恐怕是盒里的名单。”
名单?山风终于抬起圆脸,诧异地瞪著那黑色的扁盒。
“齐大人在临死前半年,托人秘密送来这扁盒,并在书信上提及他若出事,这盒内之物就是杀他之人。在他死前几个月,府里曾数次遭窃,料想正是血鹰图谋此物。现在魏老爷乃一介平民,此物绝不能久留府里,这才连夜请我过来密商。”
“是是是,”魏老爷插嘴道:“这盒子没有钥匙,我连开都没有开过,里头不论是什么东西,老夫从未看过,这点公孙先生自是清楚。”瞧见众人看他的异样眼神,他撇开目光当作不知。
“显儿,你要我做什么?”延寿小心翼翼地问。
公孙显沉默一会儿,不看向山风,专注地望著延寿道:
“我要你,将盒子里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不能遗漏,回庄里之后,再行默抄。”
“我不明白,盒子带著走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