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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簾放下,翁歸靡漸漸走遠。
莫烆遲疑地看看解憂,又看看馮嫽,不禁冷冷一笑,&ldo;翁歸靡或許想多了些,我常聽人說,漢家女人最多情,公主殿下與侍女親近些,其實也不算什麼。&rdo;說著,莫烆低頭瞧了瞧馮嫽,&ldo;這女人就是太要強了些,老天既然註定這世間男女婚配,自然這頂天之事,該由我們男人來做,經此一災,我相信她也該明白女人就該躲在男人背後才好。&rdo;
&ldo;將軍說完了?&rdo;解憂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莫烆知趣地抱拳一拜,&ldo;公主殿下可放心,末將不會為難她,天亮之後,公主可安心上路,末將在此處稍待幾日,待她傷好些,自然會護送她安然上路。&rdo;
&ldo;出去!&rdo;
解憂大聲下令,明知道是這樣的蒼白無力,卻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保住與馮嫽最後的相處時光。
&ldo;末將,告退。&rdo;莫烆愕了一下,退出了營帳,心底暗笑了一句,&ldo;女人在男人背後,天經地義,除了男人,誰能頂起這片天?公主殿下,你遲早會明白,嫁入烏孫,烏孫的男人就是你的天。&rdo;
聽著莫烆的腳步走遠,解憂坐倒在床邊,伸手撫上馮嫽的臉龐,眼底噙滿了淚水,&ldo;嫽姐姐,我沒用,對不起……&rdo;
淚水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沿著臉頰滑落,摔碎在被子之上。
這是解憂第二次覺得如此無力,她心底也清楚,這只是地獄的開始,到後面,還有更多更多的無能為力。
只因為,她是和親公主,是大漢用來換取一夕太平的棋子。
她的價值僅僅在她與細君公主有那麼些相像,除此之外,她與其他烏孫女人一樣,不過是烏孫昆彌軍須靡的掌中玩物,看得上是寶,看不上是廢物。
天下之大,如今只有馮嫽一人待她珍之若寶,只是,這個人如今傷痕累累,自己卻不能把她留在身邊,親自照顧。
&ldo;身為公主,卻護不了你……&rdo;解憂雙拳緊握,身子輕顫,第一次在心底升起一種情愫‐‐恨。
彭城的山水,她們都回不去了。
水燈的許願,或許這一世都不可能實現。
青史作婚書,難道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夢麼?
解憂倒吸了一口氣,倒在了解憂枕側,脈脈淚眼一動不動地瞧著馮嫽,&ldo;嫽姐姐,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rdo;伸手握住馮嫽的手,十指相扣,要的是馮嫽的溫暖,馮嫽的安然。
天漸漸亮起,解憂在小寐中驚醒,可是枕邊已沒有馮嫽的蹤影。
&ldo;嫽……&rdo;解憂猛地坐起,在帳中張望,想找到馮嫽的身影。
只見馮嫽早已穿戴整齊,笑吟吟地站在妝檯邊,虛弱地晃了晃手中的木梳,&ldo;起身就好,來,我給你梳頭,然後一起上路。&rdo;
&ldo;你的身子……&rdo;解憂心疼無比地走了過去,扶住了虛弱的她,&ldo;這一路顛簸,我怕你……&rdo;
&ldo;噓……&rdo;馮嫽比了個手勢,示意解憂不必擔心,&ldo;不離不棄,我記得,所以,我會咬牙挺下去……&rdo;說著,讓解憂坐在妝檯邊,對著銅鏡,她笑然看著鏡中的解憂,手指已散開了解憂的髮髻,&ldo;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