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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掛天邊,真真如玉盤皎潔。淡淡月華如水,輕輕潑灑在世間。白澤負手立在竹林之前,嘆了一句,&ldo;月光正好。&rdo;她忽而心中一動,拿出白澤方送她的笛子,臨月吹笛,即興演繹一曲,整間竹院,都沉溺在秋離悠揚的笛聲中。
這便是離別了。
白澤走了三月。秋離對著笛子發了三月呆。
三月後,天樞星君造訪西山,說是神君給秋離姑娘送來了生辰賀禮,秋離欣喜的打開天樞手上的桃木盒,只見其間盛著一方薄薄的絹絲捲軸,其上描摹的,是他臨別之際,她吹的那首曲子。
她心中一驚,沒料到,他竟一音不錯的記了下來,只不過宮商二調微調,顯得比她那時吹的更雅致些。
捲軸的背面,有力的楷書寫了一支賦,文約:
&ldo;混沌初開兮,舉頭四望:
天何如是之蒼蒼兮,我心憂憂。
地何如是之茫茫兮,我心何方。
日何如是之案暗兮,我心惶惶。
月何如是之隱隱兮,我心悲涼。
然子知,
烏雲之當空兮,抑月之輝耶?
萬物之生長兮,怕星之隱耶?
子心之欣欣兮,受蟲之擾耶?
子心之安安兮,為人之賜耶?
當長憶,
明月之當頭兮,我心皎皎。
日月之同隱兮,我心亦皎皎。&rdo;
她明白,這是神君還在惦念著她,希望她不被外物所擾,不論何時,保持一顆皎皎的本心,便不被外界流言所縛。
再看那賦名,在捲軸一角,他工工整整的落了三個字,&ldo;素娥畔&rdo;。目光掃到這三個字,秋離&ldo;騰‐‐&rdo;的一下子,臉紅了。
只聽天樞星君不疾不徐的道,&ldo;師父說,那日月光皎皎,姑娘於月下吹笛,便提名此曲素娥畔,贈與姑娘,願姑娘與月同輝,心想事成。&rdo;
她這才記起,當初學史時,是學過這麼一段,&ldo;混沌初開,乾坤始奠。青女乃霜之神,素娥即月之號。&rdo;她這廂以為他暗指自己為素衣美嬌娥,沒想到,白澤那廂卻比她高雅的多,於是為自己的思想境界,羞愧的臉更紅了。
後來不知怎麼這件事情在西山傳開了。秋離生辰日,白澤親自派手下的天樞星君送來賀禮,此事在書院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風波。也是由此,她和執夙的暗鬥,變成了明爭。不過,她始終記著白澤臨行前對她說的那番話,以是若是執夙欺她,她不再一味的忍讓,當機立斷的還手,雖然依舊傷重,但是心中不再覺得那樣憋屈。
再後來,她認識了司卿。
那日在練武場上,她和執夙一伙人斗得兩敗俱傷,累得躺在擂台上不想動,卻有一雙藕荷色的繡花鞋映入眼底,她順著鞋向上望去,便見著司卿。司卿伸手將她扶起,回頭看了執夙一眼,冷冷到了句,&ldo;執姐姐,這裡畢竟是西山,你莫要欺人太甚了。&rdo;
秋離很感動,這是她在學府的兩百餘年中,第一次,有人向她伸出援手。司卿一面幫她擦傷口,一面道,&ldo;我早就看不慣執夙那個張牙舞爪的樣子,恨不得跟她打一架才好。偏生她父親位高權重,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不要與她動手,要不,我一定替你出頭。&rdo;
秋離笑笑,司卿不知,只是這樣,便已經將秋離感動的一塌糊塗了,從這日起,兩人便成了好姐妹,形影不離了。
第6章 西山往事(三)
五更鑼響,悠長的鑼聲在小巷中迴蕩,綿長的尾音傳到秋離耳中,她才恍然回神。
不知不覺,她竟在院子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