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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琴用紙巾小心地將眼淚擦乾,從身後的包里拿出了一隻精緻的盒子。打開,是一隻百達翡麗的手錶。
「沒能趕上你今年的生日,這是媽媽補送給你的禮物。」
沈頤洲的目光落下去,頓了片刻。
而後,低低的笑聲連續不斷地從他的胸腔里溢出,可這笑聲里沒有半點愉悅。蕭琴的目光有些茫然地對上去,忽的停在了原地。
她面色驟然變白,嘴唇也緊緊地閉在了一起。
沈頤洲抬手把她的盒子合上,也抽出了自己的手。
「您還是自己收好吧。」
他說完,就轉身朝門外走去。
蕭琴心思陡急,脫口而出:「頤洲!」
房門無聲地打開,沈頤洲的半個身子已浸入了昏暗的門外。他並沒有轉過身來。
蕭琴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聽見他說:
「您下次別再記錯了,我生日在二月,趙輕禾的生日才是一月。」
沈頤洲說完,就大步離開了書房。
客廳里,陳媽看見沈頤洲下來,正要上前問他要不要去洗澡,沈頤洲卻徑直走向了門口。
「您今晚不是說住在家裡嗎?」陳媽站在玄關處看沈頤洲換鞋。
沈頤洲抬頭朝陳媽笑笑:「不了,我明天再來。」
他說完,就推開了別墅的大門。
冷風洶湧地吹向他的大衣,也一同吹落了他面上維持太久的笑意。
太冷了。
沈頤洲第一次覺得燕京冬天這麼的寒冷,像是冰天雪地里一段衣不蔽體的孑孓獨行。
而他已經並不知道自己依舊前行的原因了。
車子重新匯入黑暗裡,他朝著市中心的別墅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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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梁風從沉睡中忽的醒來。
睡前她吃了顆退燒藥,又因為事情做成不必惴惴不安,因此醒來時已覺得發燒好了大半。
梁風摸了摸自己發汗的額頭,掀開被子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在洗手池邊把臉上的薄汗擦了乾淨,正準備返回床上,卻發現臥室的門縫下面隱約傳來了光線。
梁風無聲地站定了腳步,她並不覺得沈頤洲這宅子裡會闖進什么小偷盜賊,她想著是不是沈頤洲回來了?
可現在已經幾點了?
她側目看了看窗外,明月高懸,已是深夜。
思緒緩慢地轉著,梁風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邊。
小心地轉動把手,推開,竟看見外面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梁風定睛一看,竟真的是沈頤洲。
他黑色的西裝外套和領帶被隨意地丟在地上,身上只一件早先離開時穿著的白色襯衫。領口的扣子鬆了兩顆,露出一小片胸膛。
明晃晃的頂燈亮著,他手背蓋在眼睛上,似是就這樣睡著了。
梁風定定地站在原地,卻沒有直接走近。
明亮的客廳似是這個漆黑的深夜裡支起的一片不被打擾的結界,一切安靜得她不忍出聲。
脫去了會發出聲響的拖鞋,梁風赤足走到了他的身邊。
蹲下。
第一次,在這樣明亮的地方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即使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梁風也能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疲怠與煩躁。
這讓梁風覺得真實,也讓梁風覺得,他是「可以靠近的」。
雙手抱在膝蓋上,梁風繞有興致地看著沈頤洲。
不一會,看見沈頤洲的手臂挪了挪位置,露出了他的臉。
一雙清冷的眸子睜開,直直地看向梁風。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可供梁風精準地揣度他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