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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麼會知道,甚至她還知道——千芳閣的事。
林嬋噌地起身,將萬嬤嬤嚇了一跳。萬嬤嬤驚疑道:「夫人怎的?這信是……」
林嬋擰著眉,催她說:「你快去,去備輛馬車。」
萬嬤嬤接過信,眉眼亦是變得凝重,但卻不如林嬋慌張,道:「顧姨娘眼下拿這事來做文章,恐怕也是破罐子破摔想脅迫夫人放她回府,可夫人,當年那事最不想人提起的當屬老爺,若是老爺知道,只怕要將她牢牢拘在別莊,哪裡輪得上她說話,您又何必去受她要挾?」
林嬋搖頭,蹙眉說:「一碼歸一碼,千芳閣的事……怎好告與老爺聽,我是太平日子過太久了麼?何況當年這事只你我知曉,顧柔究竟上哪得知,還有沒有別人,我得去問個清楚!」
林嬋說罷,不顧萬嬤嬤阻攔匆匆就走。
萬嬤嬤追到一半,抬頭看暮色沉沉的天烏雲密布,怕是要下雨,她在原地掙扎思忖了片刻,只好嘆氣跟上林嬋。
而就在姬府的馬車途徑東直門大街時,籬陽打馬正從街邊奔過,兩邊擦肩而過,籬陽直奔鎮撫府邸。
他渾身亂糟糟的,胡茬也紛紛冒出來,看樣子像是好幾日沒捯飭過自己。南月就守在書房外,見籬陽這樣來免不得一驚,上下打量他:「近來有什麼大案子,你怎麼成這樣了?」
籬陽還喘著氣,他手裡拿著從刑部抄譽來的一沓卷宗,就要往書房去,「主子呢,歇下了?」
南月「欸」了聲攔住他,朝他搖了搖頭。籬陽頓時僵住了要叩門的手,聽到門縫裡傳來極其低微的隱忍的痛聲,神色變得異常難看。
到月末了……
他斂著眉眼低罵:「姓趙的那個畜牲。」
南月抿唇,這話他適才在門外已經罵了千遍萬遍,已然倦了,於是只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兩人一時都默不作聲地立在長廊下,於是屋裡的喘息就更清晰了,那一呼一吸間的氣息讓人聽得連骨頭都在疼,南月不得不轉移注意力,問道:「你手裡拿的什麼?你最近查什麼要緊案子都查到刑部去了,主子另外給你派任務了?」
籬陽搖頭,瞥了眼南月脖子上傷口所在的位置,說:「一樁舊案。上回你提到那刺客傷人的手法,我突然想起三年前,你可記得雲陽府衙遇刺一案。」
聞言,南月一怔。
三年之久,若是個普通案件他恐怕早就忘了,何況他身在京都,哪有閒心去關心遠在雲陽的案子,可籬陽這麼一提,他幾乎是立即就想起來了。
緣由無他,這案子可真是太大,也太離譜了。
據說當時的雲陽府衙上下,上至知府下至吏員,一夜之間紛紛死於非命,有死於自家房中的,也有死於秦樓楚館、街巷酒肆的,但只有一個共同點,致命傷在頸側,利器當是女子佩戴的簪子步搖一類的首飾,下手十分乾脆,幾乎是一招斃命。
到了翌日清晨,偌大州府剩下能主事之人竟只寥寥。
南月至今還記得那知府好似姓王,他不僅是自己死了,府邸還被一把火燒了,一家數口,沒一個活的。
這案子當即驚動了朝廷,那時先帝的身子已經快不行了,聽聞震怒,還在早朝時咳了血,而後派了中央大臣,勒令嚴查。
這事在京都瘋傳了一陣,只是錦衣衛經手的案子實在太多,南月也沒再探聽過後續,竟不知兇手究竟緝拿歸案沒有。
籬陽將卷宗遞給他,「拿是拿了,但——」
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從里推開,霍顯倚在門旁慢條斯理擦著手,除卻鬢角密密麻麻的濕汗外看不出絲毫異樣,神色如常道:「看什麼好東西呢,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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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霧重,本就被烏雲削減了幾分的月色更顯朦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