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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老是早有所料,任由這蠱蛇咬住手臂,實則是制住蠱蛇?」
蘇庭心中頓生明悟。
而就在這時,又聽黑袍人怒喝出聲。
「老傢伙,你敢!」
黑袍人驚怒交加,朝著正殿而來。
松老不慌不忙,伸手一點,道:「落!」
只見殿上牌匾下,無數符紙灑落下來,正是積累了不知多久的雷符。
黑袍人陡然大驚,驟然止步,卻也仍有一道符紙落在肩上。
嘭地一聲!
黑袍人慘叫出聲,跌了過去,肩上一片焦黑,頓生臭味。
而在殿內,蘇庭取過一個瓷碗,內中有著半碗鮮紅的鮮血,正是他與表姐的童男童女之血混合而成。
蘇庭連忙按著蛇頭,將兩隻毒牙按在碗內。
毒液不斷流下,滲入碗裡的血液之中,混合在一處。
「該死……」
黑袍人目光露出陰狠之色,然而看向自家肩膀焦黑之處,心知這次過於輕敵,已是重傷,加上失了作為依仗的蠱蛇,多半是難以取勝了。
他露出不甘之色,但這蠱蛇決計不會輕易死去,他今夜還可施法。
只是眼下,須得先一步離開才是。
於是他深吸口氣,喝道:「老傢伙,蘇小子,事情還沒完。」
聲音落下,這黑袍人轉身便走,連過數步,一躍而上,便躍過了牆頭。
「松老,這廝要逃!」
蘇庭見狀,露出驚色,這黑袍人已經與他結下仇怨,日後若是暗中報復,或是捲土重來,那該如何是好?
「不妨事。」松老放開了柔軟無力的蠱蛇,轉頭朝著院牆處看去。
忽有風起。
院中的青樹,稍微搖曳。
微風拂過樹梢。
樹梢的嫩枝,輕輕一划,正在黑袍人雙眼之上。
「啊!」
黑袍人驚叫一聲,摔落下來,捂著雙眼,淚水不斷滲透。
哪怕是修道之人,但道行未有高到一定程度,也還沒能讓眼睛也變得堅如金石。
樹梢輕輕划過雙目,頓時使他雙目通紅,目光看了過來,愈發顯得猙獰。
蘇庭怔在那裡,心中頓生許多念頭。
風吹過樹,樹枝恰好划過此人雙眼,使他跌下牆頭。
這是巧合?
蘇庭看向松老,只見松老神色如舊,未有改變。
這不是巧合!
這是陣法?
還是風水?
蘇庭想起了今日下午,在松老的指點下,他移換盆栽位置,砸下了假山的一角,給水池中添了一桶清水。
這樣改變各種布置,移換各類物事,就能讓風吹動的軌跡,發生這樣的變化?
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這若是一種計算的方式,未免也太複雜了些?
蘇庭心中,忽然有了極為難言的想法。
「若在外頭,老夫斷然不是你的對手,哪怕是在這神廟之中,你若是謹慎一些,老夫也未必能對付得了你,但你初出茅廬,初到中土,也太自大了些。」
松老提起一爐香灰,灑在掃帚上,緩緩起身往外,道:「你膽敢強闖神廟,可曾想過……這是老夫的地方!」
說著,他語氣陡然沉重,沉聲道:「這是老夫布置了數十年的地方。」
黑袍人雙目通紅,滿是淚水,充斥著猙獰之色,低沉道:「老傢伙!」
松老提著掃帚,往前而行,道:「來到老夫的地方,你還敢托大,你的師父不曾教過你什麼是謹慎麼?」
一步一步往前,松老掃帚一揮,道:「今日來了,便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