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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頂光將室內與外界割裂,縱使照的通亮,也難以遏制恐懼的滋生。
身穿病號服的沈雲鹿,掛著點滴,身體瑟縮成一團,腦袋埋在鬆軟的枕頭裡,墨色長髮散亂在乾淨的被褥上,手指緊緊抓著邊緣,如同一隻受驚小獸在獨自舔舐著傷口。
聽見敲門聲,她探出半個腦袋,見是林辭琛推門而進。
他渾身濕漉漉的,蒸騰著水汽,墨色的髮絲似是吸飽了水,鼓鼓囊囊。
一顆顆水珠聚集在發梢,連綴成線,順著眉眼不斷掉落,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樑,而後划過喉結,暈開在白色的衣領處。
襯衣緊貼著他強健有力的身軀,碎光之下,原本一直藏匿的曲線,此刻也掩藏不住。隨著喉結上下翻滾,水珠不斷滴落,蔓延向下,流經之處,白色襯衣形同虛設,肌肉輪廓大大方方呈現在沈雲鹿眼前。
沈雲鹿咽了咽口水。
「鹿鹿…你要吃的小餛飩,趁熱吃。」
他音質清寒,但卻十分柔軟,像是在用小魚乾誘哄著躲在洞穴的貓咪,充滿著耐心。
之前,沈雲鹿被送到醫院後,一直默不作聲,半點不想搭理放她鴿子的罪魁禍首。
經過醫生一系列檢查後,說只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處理完傷口,打兩天點滴就行。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患者配合治療。
而作為患者的沈雲鹿,堅決不打針,不吃藥。
林辭琛知道她生著氣,耐著性子一直安撫。
他寵溺的樣子加上出眾的外表,引來很多目光。
不一會,急診科門口圍起來很多小護士,她們對著沈雲鹿指指點點。
護士1:「我在兒科那麼多年,都沒見過那個小朋友比她還難哄。」
護士2:「是啊,一個成年人生病吃藥這點道理都不懂,真做作。」
護士3:「你看她男朋友都差跪著求她了,不識抬舉。」
……
她們趴在窗口,小聲嘀咕,但卻一字不落地傳入沈雲鹿耳朵里。
又是一陣委屈。
「我就是作怎麼了?管你們什麼事?」
她仰起脖子,視線繞過林辭琛,看向輸液室門外。
眼尾紅紅,襯的膚色慘白,就算她聲音軟糯帶著哭音,也不妨礙她像只矜嬌高貴的天鵝。
林辭琛側頭斜睨護士們一眼,眼裡的柔情不再,徒留凝成的寒霜,像是深不見底的冰窟。
單單一瞥,帶著浸透的骨髓的涼意,仿佛在看聒噪不堪的蒼蠅,半點目光都不想多給。
護士們知趣地離開。
「他們走了,不哭了,好不好?」
林辭琛聲音又軟了下來,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打針吃藥,病才能好」
沈雲鹿將臉扭向一邊不看他,但肚子開始「咕咕」作響。
靜謐的房間內,突然冒出的聲音很是明顯。
趕忙捂住肚子,沈雲鹿臉上浮上一抹薄紅,回瞪林辭琛一眼,發出細如蚊蠅的哼唧聲,
「都怪你,害我餓肚子。」
「我的錯,鹿鹿,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可以嗎?」
沈雲鹿垂著眸子,宛若鴉羽般的眼睫顫了顫,望向半跪在面前的男人,暈在胸口的氣不由地消散了許多。
「我要吃鳳凰巷口的小餛飩。」
林辭琛望了眼窗外全黑的天,緩緩站起身,薄唇微彎,溢出聲「好」。
鳳凰巷口距離醫院並不遠,開車約莫十來分鐘,但是那家餛飩店老闆脾氣確實出了奇的古怪,每天限量五十碗,先到先得。
所以沈雲鹿無疑是在給他出難題。
可再難的題都比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