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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中意的那張扇子晃了晃。

店主一看，&ldo;二百一把。&rdo;

我心說太便宜了，想也沒想就給了錢，將扇子收進書包里。不過買完以後我又糾結了，要真是個非名家隨便寫上的書法，別說了二百了，二十塊錢估計都不值，嗨，算了算了，反正也沒多少錢，想那個幹嘛，跟著感覺走唄。

剛從店裡出來，就看到斜對面的一家商鋪前正有幾個人往店裡搬東西，大大小小全是瓷器，似乎剛開門營業。

&ldo;小心點，慢點。&rdo;

&ldo;對，放架子上就行了。&rdo;

我轉頭對腰子磊子道：&ldo;走，進去看看，他家好像新上的貨。&rdo;一般行家逛潘家園這種古玩市場，都是早上五六點鐘就過來的，因為東西比較新，還沒別人挑過，所以撿漏的機會也通常比較大。

等我們進了店後，不少瓷器還都堆在地上，沒擺上貨架。

我就彎著腰看來看去，拿起一個，放下，拿起另一個，再放下。

腰子添亂道：&ldo;嘿嘿，鏡子你看那梅瓶咋樣？像不像磁州窯？&rdo;

我眼睛往他手指的方向一掃，看了會兒，搖頭低聲道：&ldo;做舊的，而且是那種做舊也沒怎麼做好的低檔仿品，你仔細看看梅瓶表面，看見啥了？土？什麼土啊，那是人為糊上去的，你得看深一點，瞧瞧，瓶子外層全是&l;火氣&r;，新燒的，絕對超不過十年，沒準上個星期剛燒完的也說不定，太新了。&rdo;

孫小磊迷迷糊糊道：&ldo;這還新？我怎麼看著跟千八百年的玩意兒似的？&rdo;

腰子點頭道：&ldo;是啊，我也覺得這瓶有年頭了。&rdo;

我翻翻白眼道：&ldo;你倆剛接觸瓷器幾個年頭？要是你倆都能看出來了，人家賺誰的錢去？騙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買古玩最忌諱啥？一知半解，瞧見個外形跟磁州窯差不多的就是磁州窯了？哪兒那麼簡單，來我們靖月閣鑑定東西的多了，這種做舊的瓶子我幾乎每天都能見著。&rdo;

腰子哦哦一聲，&ldo;那你說哪個好？&rdo;

把這點瓶瓶罐罐看完，我一搖頭：&ldo;哪個都不行，走吧。&rdo;

剛要起身出去，店外面兩個人也抱著最後兩件瓷器進了來，放到角落的水泥地上。

當看到矮個兒男子放下的那件瓷器後，我眼神一動，下意識地停住腳步，折身又走了回去，蹲下抱起瓶子反覆瞅了瞅。這是只古彩瓷瓶，顏色至少有六七種，上面畫的是一男一女和背景的鳥兒與糙木，很生動。再看落款，我心頭跳了跳，戴榮華？那個戴榮華的作品嗎？

古彩瓷瓶還附題識。

紅葉寄情，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閒，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歲次甲申於景德鎮，芝山榮華。

呃，真是戴榮華的嗎？會不會是仿品？

我立刻把腦子裡的所有知識都動用上了，反覆思考和觀察了許久，也沒從瓶子上看出什麼問題，而且古彩瓷瓶給我的整體感覺非常非常不錯，一咬牙，我轉頭看店主，&ldo;老闆，這個怎麼賣？&rdo;

店主道：&ldo;一萬五。&rdo;

我皺皺眉：&ldo;便宜點行不行？&rdo;

砍了砍價兒，最後把價錢壓到了一萬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瓷瓶我並沒敢裝進包里，而是拿布袋子床好後緊緊抱在懷裡，這樣我才放心，不然這邊一擠，說不準就把瓶子碰壞了呢。

走出去很遠後，腰子發問了，&ldo;這瓶子沒&l;火氣&r;？&rdo;

孫小磊也納悶道：&ldo;我看這東西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