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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樅打量幾眼溫橙,像是在確認她醉還是沒醉,而後眼睫朝下掃向桌上的果酒瓶,服務生敲開門,將一瓶果酒和一杯溫水放到桌上。
溫水是段樅要的。梁池給服務生使個眼色,服務生點頭將溫水放到段樅面前。
「果酒是我點的啊,」梁池說,「基本沒度數。」
說完後,包廂氛圍又熱鬧起來。大家玩得都盡興。
溫橙雖然是坐在段樅旁邊,但兩人沒開口說過話,她始終在想等下怎麼樣跟段樅開口講離別贈言的「誤會」。
林時宜在唱粵語歌,隨意唱唱就好聽。溫橙嘴有些干,口渴,想找點水來喝,掃視一圈也沒見礦泉水瓶,桌上只放了瓶梁池點的沒度數果酒。
趁著小宜在全神貫注唱歌,肯定沒人注意她,溫橙口渴得厲害,伸手拿了果酒低著頭打開,往空空的透明杯子裡倒。
還沒倒一滴,有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杯子,頭頂響起段樅的聲音:「未成年別喝酒。」
「我就是渴了,」溫橙眉心重重一跳,指尖撓了撓手心,「沒想喝酒的。」
有杯溫水推到面前:「喝這個。」
段樅能注意到她喝果酒,並且把他的水給她,是溫橙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她慢一拍地接過水,朝段樅望過去。
男生穿了件白色t恤,圓領沒遮住突起來的鎖骨,脖頸垂直的硬朗線條一直延伸到稜角銳利清晰的下頜,膚色不是冷厲的白,是那種少年人健康的白,讓人看起來清爽乾淨。見溫橙動作緩慢,他笑了下,眼睫隨之垂下的哂:「我沒動過,乾淨的。」
溫橙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耳朵卻也慢騰騰紅了,拿起發燙的水喝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喝了一大口解渴,溫橙當然要抓住這個與他溝通的時機,那個話題不是那麼輕易好開口,她再三權衡放下水杯,試探性地道:「上周離別贈言的事,謝謝你幫我。」
段樅不太記得清事情所有原委:「嗯,具體是?」
溫橙拿起水杯抿了口水,抬起頭,撒下此生第一次的謊言,語速稍慢,因為緊張語序有些混亂:「上周我同桌說我給其他人寫的是前程似錦,只給你寫了希望以後能再見,然後你維護我的事情。但其實我給很多朋友寫的都是希望以後能再見。你不要誤會我……」
更不要因此疏遠我。
段樅完全沒把這事放心上,笑著說:「沒誤會。」
他甚至不記得。
溫橙心思敏感,一直若隱若現覺得段樅這些天來是在疏遠她,但看現在他這反應,大概是她誤會了。
她和他之前是靠著同桌關係才交集多一些,現在的沒交集是正常發展。他根本用不著刻意疏遠,她和他就這樣了。想來物理課那次他只不過在回應物理老師的玩笑,只有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解讀出很多意思。
溫橙輕吸了下鼻子,感覺自己狀態有些糟糕,身體好像被什麼敲打,那種懵懂的眩暈再次席捲。
「好。」她朝段樅點下頭,雙手捧著溫水喝起來,每喝一口,眩暈感便加重一分,直至腦袋暈乎乎的,說話也飄忽:「沒誤會就好,但我感覺我好暈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包廂有人在唱粵語歌。
楊千嬅的《芬梨道上》。
「只得很少數伉儷 在這風景線上建築關係
這山頂如何高貴 似叫人踏上天梯
高高在上的聲勢 就算失戀也是壯麗……」
眼睛不受控地要閉上,在閉上之前,段樅伸手扶住了溫橙肩膀。男生的手掌大,帶有滾燙的體溫,扶住她的那一瞬,肩膀戰慄起細小的電流,心臟也猛烈跳了下。
可惜酒精作用太大,溫橙思考不了什麼,身體幾乎不能自己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