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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樅桌上的玻璃杯也一起被推到,冷水順著桌面淌下,「怦——」的一聲,杯子砸在椅子上碎掉,有一些小碎片扎在溫橙手上,鮮血順著蔓延下來,溫橙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
黎聽聽見玻璃杯砸在地上的聲音抬頭,又看見溫橙手臂的碎片慌了:「這個杯子是段樅爺爺給他的。溫橙你怎麼把它摔碎了。」
「……」溫橙懵了:「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段樅玻璃杯才碎?」
天空響起一道炸雷,頃刻間下起瓢潑的雨,今天在南區田徑場上體育課的不少,一樓響起同學們哇哇叫的聲音,接著樓道傳來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和說笑聲。
一班位於走廊第一個教室,很快有同學陸續進班級。所有人進來的第一眼便是看到溫橙和黎聽膠著的畫面。
黎聽看上去很委屈,眼圈泛紅的可憐:「我真的知道岑梨因為我不和你玩了,所以你討厭我,但是溫橙你現在不能撒謊吧?」
溫橙手心發疼,隨意扯過兩張紙覆到傷口。
「教室有監控,可以自己去看。」溫橙指尖往方格地板滴血,她不想顯現出自己弱勢一面,藍色帆布鞋上前兩步,完美地遮擋住血跡。
「教室監控不是早就壞了嗎?」岑梨從門口進來,衝上前握住黎聽的手,「聽聽你沒事吧?」
溫橙能一個人處理好這種紛爭,可岑梨到底是她以前的好朋友,如今看著她這麼關心別人,心底像鋪上一層爛掉的橘子汁,酸澀澀的。
段樅是和梁池一塊進的。梁池和黎聽父母也都是一個圈子,兩人從小就在宴會上見過,有不淺的情誼。
見到段樅進來,溫橙也不知道怎麼了,把受傷的那隻手背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梁池看著溫橙和黎聽,又看到桌角碎掉的玻璃杯,沖段樅喊,「你杯子還碎了——溫橙黎聽你們倆在這打架啊?」
段樅校服外套搭在清瘦有勁的手臂,走過來垂眸掃了眼,看不太出喜怒。
溫橙食指尖頂著校褲白槓突起來的一側,語氣不輕不重,不顯往日的溫和:「沒打架。」
「這個杯子是你爺爺送你的那個嗎?」梁池彎腰打量碎片,「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段樅把校服外套搭在淺黃色的椅子上,也彎下腰掃一眼,嘴唇動動吐個嗯字出來。
黎聽咬著唇看段樅,有眼淚在流:「段樅這真的不能怪我,我好好地坐在你座位上,是溫橙推了我一把。」
「我沒有。」溫橙語氣很堅定,身上第一次顯露出有些鋒芒的氣質。她是這種人,往日裡都和氣,溫溫柔柔的小姑娘,但從小就父母雙亡,胡步青年紀又大,遇到事情也沒人能求助,以前還是個遇事只會哭的小孩,久而久之到現在擁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
「你沒有推聽聽,玻璃杯怎麼會碎,」岑梨站在黎聽這一邊,雙手抱臂看著溫橙,「虧我之前還想和你和好,你現在是在報復聽聽吧?」
全班人都看著這場鬧劇,溫橙反倒笑了下:「岑梨,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岑梨一時語塞,沒再說什麼。
梁池知道這個玻璃杯對段樅的重要性,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吧?」
有幾個女生拿來掃帚紅著臉說要幫段樅掃地,段樅笑著對梁池說了句能有什麼事,又和那幾個女生說了句我自己來,拿過掃帚把地掃了。
暴雨打在草地是那種很厚重淅瀝的聲音,光線很淡,很白,男生掃地時,全班同學的眼光依舊聚焦在這一塊。
溫橙手指隱隱發疼,想等這兒散場了就馬上去醫務室。
黎聽又出聲了,朝著段樅的方向:「你是信她還是信我。」
溫橙心臟錯了一步,像驟然踏空在黑白的鋼琴鍵。她知道段樅一定會站在黎聽那一邊,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