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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時雪未停,她抖落黃色棉襖上的雪粒,用力踩踩薄雪,把酸澀的情緒踩走。
轉眼到除夕夜這天,舉國歡慶的團圓節日,兩層小別墅只有溫橙和胡步青兩人。天氣冷得零度以下,胡步青腿疼,前些天眼睛也不舒服,溫橙便讓她歇著,自己做了幾個菜應付。胡步青坐在沙發上看著溫橙獨自炒菜的背影,想到幾年前家和萬事興的盛景,對比起來眼睛便有點苦酸。
溫橙廚藝不精,做了辣椒炒肉,乾鍋花菜,鯽魚湯和臘肉上桌,吃飯的時候胡步青一直在咳嗽,她心臟一下子懸起來:「奶奶,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今天過節,去什麼醫院,」胡步青把眼淚逼回去,嗓子啞得很:「橙子吃菜,新年快樂。」
溫橙拿手去探胡步青的額頭,驚人的燙,她二話不說拉著胡步青去醫院。醫生說要吊水,溫橙辦完所有手續,陪著胡步青坐在穿堂風經過的走廊吊水。
十二點的時候,外邊竄起數不清的絢爛煙花,霎時間淹沒整座深海市。胡步青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醫院裡好像天然隔絕新年的鐘聲,溫橙只覺得疲倦和難受。掏出手機,岑梨祝福的信息發過來,溫橙回復完,戳進段樅的對話框,輸入了幾個字,還是覺得突兀,退了出去,點開空間,梁池更新了幾張照片。
溫橙指尖划過去,卻一眼看到最後一張段樅的側影。是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男生面對強烈的陽光勾唇淺笑。
底下最新的評論是岑梨:【什麼時候回國?】
原來他在國外過年啊。國外是有時差的吧。
溫橙放棄和段樅說新年快樂的願望,把外套脫下來給胡步青蓋上,外頭的煙花還沒停,卻落不進她的眼。
正月初七,深海附中開學,高二下學期就這麼來了。
開學第一天是大雪天氣,溫橙沒騎車,坐公交車到校門口。周仄和岑梨恰好下車,又碰上樑池,四人寒暄寒假過得怎麼樣,聊到一半岑梨看見溫橙的黑眼圈,手指碰了碰:「橙子你怎麼弄成這樣?熬夜了嗎。」
老人身體弱,這個寒假溫橙都耗在胡步青身上,昨晚凌晨三點才睡著。
「很明顯嗎?」溫橙摸了摸眼圈。
「明顯,」梁池嘴欠,「比我上次去非洲玩曬黑三個度更明顯。」
岑梨一把推開梁池:「橙子明天就能恢復,你這黑皮膚不知道下輩子能不能恢復。」
梁池氣笑,反推了把岑梨:「滾啊老子也是說恢復就能恢復的好吧。」
男生力氣大,岑梨本來和溫橙牽著手,梁池這一推,岑梨甩出點距離,周仄眼疾手快伸手把岑梨攢在懷裡固定住,警告性地掃眼梁池:「過了啊。」
岑梨鬧了個臉紅,推開周仄:「你夠了啊,我和梁池就正常打鬧,你瞎摻和什麼。」
梁池看戲:「就是啊,我和岑梨雖然不是和你一樣的青梅竹馬,但那也是好朋友好吧。」
周仄臭著臉走了。
岑梨一臉懵,這人是怎麼了?她以前和他的相處模式不一直就這樣嬉笑打鬧嗎?幹嘛甩臉色給她啊。
梁池也懵:「怎麼了,過完一個寒假周仄脾氣這麼大了?」
「不知道,別管他,瘋狗一條。」岑梨無所謂道。
溫橙旁觀者清,好像能看出什麼來,但要她具體說,也說不上來,遂搖搖頭沒說話了。去教室的路上四人變成了三人,進去教學樓,段樅拎書包從西側來,梁池上前勾住肩膀:「你走藝術班那邊來的?被哪個女生勾住魂了。」
段樅笑罵了句,「你怎麼不更離譜點,說我被你勾魂了啊。」
梁池和岑梨笑得彎不起腰。
這麼久終於見到段樅,溫橙很重地眨了下眼,整個人才重新煥發了生機。
到教室,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