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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梨:「段樅在打籃球,要不要看看?」
「好。」
「你怎麼這麼開心。」
溫橙哪能不開心,她還是有偷偷喜歡他的機會,周側空氣清新,像拋灑青檸和薄荷,餘味凌冽中勾著津甜。
溫橙站在場外,被無數道熾熱視線聚焦的高挑男生拿籃球站三分線外,橘色晚霞鋪開,他身蕩漾暮線,有緋色日光吹在烏髮,背脊挺直,挺拔陽光地立住。
眼下兩隊戰況焦灼,到了決勝關鍵,大家沒敢大聲呼喚,皆是屏息以待。
偶爾一兩個難受竊竊私語:「高二和高三組打籃球,高三學長那一隊打球就沒輸過。」
「段樅籃球是打得好,但怎麼著也打不過高三的專業隊吧。」
溫橙掃去計分板上,顯示51比53,成敗都在段樅手裡這個球。
五指接觸面最大地持球,段樅穿白t,兩膝微曲,上身前傾,準備發力投籃,忽然,一個穿黑t的高大男生撲過來嘗試攔截。
一黑一白的正面較量。
段樅桃花眼清晰明亮,手裡的籃球發燙,輕滑了下突起的喉結。
觀看比賽的群眾倒吸一口涼氣。
黑t男生是籃球隊的專業選手,從沒攔截失誤過。看來,這場比賽高二年級有了段樅這張王牌還是得輸。
只是令所有人大出意料的是,段樅反應速度非常之快,黑t撲過來之際便一個漂亮而迅速的托球轉身,往後矯健迅猛撤兩步飛速躲開,製造完美投籃,雙腿發力踴躍一跳,黑t來不及反應,籃球往天空劃開一個弧度,三分涮網而入。
計分板上的分數也變成了54比53,段樅一個絕殺球逆風翻盤了賽局,帶著高二組贏了常勝將軍的高三組。
深海的九月,日落時分比一般城市要早。現在是五點四十,太陽有往下落的趨勢,餘暉慢吞吞勾出,染紅西方一邊天,從上往下攏住大半個球場。火燒雲倒影踱進,少年聚焦成一個縮影,身側倒有絢爛蹤跡。
明明只是課餘的友誼賽,他還是那麼耀眼。
溫橙也還是只要見到他,無論隔著多遠,心臟永遠熱氣騰騰。
尖叫和鼓掌聲幾乎要刺破溫橙鼓膜,也淹沒整個籃球場。
她隔著洶湧,心底如隔岸望火的沸騰,觀看他意氣風發的十七歲。
有幾個女孩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今天於詩薈邀請段樅餵貓,他好像沒接受。」
「真的嗎?我靠,我又有希望了。」
「想什麼呢,段樅連於詩薈那樣漂亮的也拒絕,還能看上我們嗎。」
溫橙的喜悅一同被這句話澆濕,是喔,怎麼不是這個道理呢。
他身側有那樣多的追求者,怎麼會看見這麼普通的她。
她雖然有偷偷喜歡他的機會,可是他永遠也看不見她。
在他那,她永遠只是一個陌生人。
他現在連她名字也沒記住吧?
薄背上黏上一層汗,烏黑髮絲被風吹亂,人好像被釘在一本寫滿少女心思的日記本上,翻頁是酸,再翻頁是澀,偶有的一次欣喜,也是徒勞。
溫橙還記得自己曾在一本古老的書上翻到介紹花語的內容。
泛黃書頁上有那樣一句話。
狗尾巴草:【此類植物在開花的時候,葉片中會長出長長的花杆,花朵開放在花杆頂部,呈現圓錐狀,但由於狗尾巴草的花色為綠色,和葉叢融為一體,讓人分不清這是花朵還是葉片,就像暗戀著一個人,卻不被對方發現一樣。堅忍、不被人了解的、艱難的愛,暗戀。】
站在籃球上看段樅打籃球這一刻,溫橙才驚覺,她從遇見段樅開始的思春期,那無數個酸而甜,澀而甘的分分秒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