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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药膏过期,表面长出了绿色的毛毛,我将药膏洗掉,在两个小盒子里各装了一个一元的硬币。
那时,老师要求我们写日记,我却有两个日记本,一个应付交作业,一个留着自己写自己看。
每次写到自己的心情,每次想到那个人对我的好,我都会在字里行间留出一块小小的空白,拿铅笔轻轻却又很慎重地在空白处写上那三个字——
骆展阳。
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到那三个字。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我的情窦初开于十二岁,比诗人描述的还早了一年。
我开始在信中向父母大量地倾诉思念,一方面是因为真的想家,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别有所图。
就算只维持一年一次的见面也好。我这样想。
我很快如愿以偿。毕业考试完毕,父亲终于回到老家来接我。我近乎急切地想要回家。
我们很快成行。行李收拾了很大一包,而我的贴身小包里,装着已经没电不会再亮的手电筒和两个绿药膏盒子。
然而,即使我回到家,也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能见到他。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日子过得虽慢,但还是会走到那该来的一天。
年三十那天,我格外地用心打扮,临出门前还仔细地检查又检查,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多个角度和幅度的笑容。
伯父家一如既往地热闹,可却不见陆元和骆展阳。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父母一起,想问又不好意思问。若是被人察觉我这番心思,该多么难堪。
其实也傻,除了我,谁会朝那个方向联想?
就是后来,骆展阳第一次随我回家,因我事先没和父母打招呼,父母还当我们在路上巧遇,他只是随便来串门而已。
很快,就有人代我问出了疑问:“陆元他们呢?”
答话的是大伯父,“哎呀,一大早就和展阳一起,约了一大帮同学,说是要去给老师拜年。”
“这两个娃娃现在都有出息了,考上了重点高中,你们也放心了啊!”父亲一边喝茶一边说着。
“哪里啊!还要操心他们将来考上大学,学费好大一笔。”
“哈哈,那如果考上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们读啊!反正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那倒是!关键是要考上!展阳还好,我们陆元调皮,担心他到高三的时候玩心太重,冲不上去。”
骆伯伯拍腿大笑,“你们家陆元人那么聪明,从来都是考第一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哎!男孩子哪里有女孩子省心?还是年念乖,懂事又听话。”大伯父转头又将话题引到我身上。
我不好意思地笑,母亲却发挥国人一贯的传统谦虚精神,“哪里听话了,要是听话,那个时候就不至于送她回去读书了!”
我只得微笑着听,心里暗下决心,将来如果我有孩子,一定要给他的鼓励表扬多过批评,在众人面前也绝不揭他的短。
他们大人吹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我插不上嘴,备感无聊,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客厅。
没事可做,我就待在陆元的房间里,坐在写字台前发呆。不小心看到陆元的一摞书里有本武侠小说,既然无事可做,我就抽出来随手翻看起来。
写得真烂啊!看了没几页我就得出这个结论,再往下看,我不由得蹙起眉……这文字,写得也太奇怪了吧?既然是武侠小说,为什么武打场面的描写那么少?情节也都全部设计在山洞里发生?
我不甚明白地往下看,那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看着的,就是传说中的黄色小说。大概它的文字虽然比一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