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5 页)
他真坦然啊。到底在军队磨炼两年,总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成熟的,不仅仅是面孔。
“那你……什么时候考试?”
他笑笑,“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等有名额再说吧。”
他话才落,脚底下又明显感觉一阵晃动。我和他抬头对看一眼,都笑起来,“又地震了。”
几乎是同时说完,他看看表,站起来,“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得赶回家收拾东西了。明天一早还要搭火车。”
我也跟着他站起来。
“丫头,你还是没长高,看来是没机会再长了。”他一边走一边取笑我。
“我也没办法啊,不过现在也够了,有一米六三了。”上高中还是长了三厘米,也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看我一眼,“嗯,那也够了。女孩子这个身高还算标准。”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路过篮球场时,他看着搭建起来的棚子,“这里也这么夸张?不是说地震不过是余震,不会造成生命威胁吗?”
“谁都怕死啊!”我耸耸肩。
他点头,“这倒是。下午我同学还给我讲他学校有个老师,晚上一听到人家叫地震就连滚带爬地从窗户跳出去了,结果全校的人都没事,就他一个人摔断了腿。”
我笑起来,“你同学那里也地震吗?”
“他就在小城念大学啊。”他笑了笑,“又不是人人都能考出去。”
“噢。”我点头。眼看着车站在望了。
“到了,丫头,回去吧。”他挥挥手。
“噢。”我恋恋地答道,还是站在他身边。那一刻,我多希望车子再晚一点来啊。再晚一点就好。
“你要坐多长时间的火车啊?”我纯粹是没话找话了。
“一天一夜。”他回答。
“这么长时间?坐卧铺还是硬座啊?”
“卧铺。”
车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冲我笑着,“丫头,好好学习啊!我在杭州等你!”
我在杭州等你。
我点头,用力地,看他坐上公车,朝我挥手道别。我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
没有再见,公车启动,缓缓开走,渐行渐远。
我怔怔站了好久,直到公车的身影消失了很久我才缓缓转身回去。
我在杭州等你。
我想着这句话,嘴角浮起了笑容,眼中却又莫名其妙地掉下泪来。
第7章(1)
我的四年大学生涯,在一种极其郁闷的情绪中度过。
之所以如此的郁闷,当然是因为我没能去成杭州。也没能去成据说离杭州很近的上海。而我也没去北京。
我去了一个三不靠的地方——既不靠杭州也不靠北京更不靠家。
我莫名其妙地流落到了成都。
这事说来曲折,然而最终只证明一件事,我和骆展阳那时缘分太浅。
高考前夕,我开始有意识地向母亲灌输自己想考浙大的想法,母亲未置可否,到填志愿那几天,她也没明确地反对。在志愿表交上去后,我窃喜地以为万事大吉,并为将来的美好生活做出了诸多的幻想。
我们高考那时还是在黑色的七月,正是暑气最盛的时候,每年到高考那几天,如果天公不作美降温,市政府都会帮天老爷撒些干冰来降温。而我,就因此而严重感冒。
上考场的前一天我都还在打吊针,到七月六日正式考试的时候,我的病非但没奇迹般地痊愈,反而更加严重。能够坚持下来那三天并且最终的成绩还是超了重点本科线四十多分,俺娘说,已经是万幸了。
考完后我就知道,浙大是肯定没戏了,为此我狠狠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