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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攸追了幾條街,才把季酒給逮住。其實也不算他真追上,人家跑餓了,在老鍾吃麵叫了碗魚湯麵,自個兒吃上了。洛攸走過去,大馬金刀地一坐,瞪著季酒。季酒不為所動,紅本子揣在他看不著的地方,一口一筷子面,吃得還挺得勁兒。
洛攸越看就越覺得自己把季酒酒寵壞了,現在連隊長的命令都不聽了。
「季酒酒。」洛攸伸手,「本兒拿來。」
季酒搖頭,「我付了錢。」
洛攸:「……」
「它只是一個商品。」季酒慢慢說:「我買了,它就是我的,我合法占有它。」
洛攸快要氣冒煙,他怎麼忘了季酒慣來角度清奇,偶爾特別能說呢?
「你害臊不?」洛攸壓低聲音,「那是結婚證!」
季酒說:「結婚是喜事,為什麼要害臊?」
「那是誰說我是隊長,我不能結婚?」
季酒眼裡忽然釀出一絲笑意,「這不一樣。」
洛攸居然從這笑意里看見了得意,一下子就無奈了。他是很想把紅本子拿回來毀掉,但看季酒這麼高興,他又不忍心潑冷水。姓季的最大的本事恐怕就是讓他沒轍!
季酒也不往下說了,問:「你吃麼?我請你。」
洛攸沒好氣,「氣都吃飽了!」
季酒又笑。洛攸就更心軟了。想當初季酒剛來時,臉上幾乎看不到表情,呆呆愣愣的,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才偶爾笑一笑,是很淡的笑,像天上最輕最輕的雲,風一吹就散了。
他挺喜歡看季酒笑的。
吃完面,季酒還要去旁邊菸草鋪買煙。兩年多以前洛攸帶他來買過一種,他抽得不多,且只抽這一種,每次回安息城,就買點回去。
洛攸覺得季酒買煙這件事挺奇怪,他印象里就沒怎麼見過季酒抽菸,「我上次給你帶回來的呢?」
季酒說:「抽完了。」
「什麼時候就抽完的?」
季酒轉過來看他,那目光像倒映在小溪中的陽光,明亮,卻涼絲絲的,「出任務的時候。」
洛攸說了句原來如此,接受了這個解釋。季酒拿著打包好的煙,跟在後面,心臟隔著胸膛撞著結婚證,那兒泛著令人愉快的熱。
季酒剛才想,如果洛攸繼續問,他該怎麼解釋?他沒有菸癮,除了洛攸,他對任何事物任何人都稱不上上癮。在執行任務時抽菸,只是因為他想洛攸了。
去年他破天荒地給自己定了個目標——獲得少將軍銜。這個目標還有時間限制,得趕在洛攸成為將軍之前。洛攸是少校,而他只是少尉,差得太遠,他只能儘量多地執行任務,將差距拉回來。
這一年多,他陪在洛攸身邊的時間比以前少了很多,洛攸如果要上艦,他一定會跟隨,洛攸留在基地,他得到任務也會獨自上艦。殲擊艦在星海中飄蕩,遠離要塞,遠離洛攸,最遠到達過第十軍區的邊緣,再往前,就是約因人的星域。
想洛攸的時候,他就點一根洛攸為他挑的煙。
在今天之前,他從未想過要與洛攸結婚。那種虛弱而世俗的關係對他來說並無吸引力。他和洛攸可以是任何關係,只要洛攸在他身邊就行。
但洛攸不能和別人有比他們更深的關係。結婚絕對不行。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將洛攸關在只有他看得見的地方,洛攸唯一能夠接觸的人就是他。他們像劣等的蟲子那樣,在污穢的巢穴中交、配,誰也不離開,到死都只做這一件事。
阻攔他這麼做的只有一個原因——洛攸不喜歡。洛攸穿上作戰服的時候眼睛裡有光,洛攸愛肩上的責任,愛這個遼闊的聯盟。他不愛,但是因為洛攸,他可以做一名上進的軍人。
今天看著小孩跟洛攸告白,他恨不得將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