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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王徒钦甲保绷起四肢身体尽量后倾着就像人类拉弓射箭那样随时准备把自己射出去射向大灰獒江秋帮穷的胸脯。
大灰獒江秋帮穷昂起头也昂起着作为领的威风怒目瞪视着大力王徒钦甲保却没有耸起鬣毛也没有后倾起身子这说明它是忍让的它并不打算以同样的疯狂回应这位挑战者。或者它知道徒钦甲保是有理的当自己因为指挥失误而使领地狗群大受损失、而让上阿妈狼群和多猕狼群意外得逞的时候徒钦甲保就应该这样对待它它只能用耸毛、怒视的办法申辩却不能像对方那样抱着一击毙命的目的拉弓射箭。
大力王徒钦甲保走来走去地敌视着对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搏杀一触即。
大力王徒钦甲保开始进攻了大灰獒江秋帮穷四腿一弯忽地一下降低自己的高度让喉咙躲过了徒钦甲保的夺命撕咬只让自己银灰色的头毛轻轻拂过猛刺而来的钢牙然后爪子一蹬假装害怕地朝后一跳。徒钦甲保气急败坏地再一次“钢钢钢”地叫嚣起来就在这时江秋帮穷跃然而起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徒钦甲保受伤了伤在要命的脖子上。江秋帮穷的两颗虎牙深深地扎进去又狠狠地划了一下这一划足有两寸长差一点挑断它那嘣嘣弹跳的大血管。徒钦甲保吃了一惊狂躁地吼叫着朝后退了一步再次扑了过去这一次更加不幸它扑倒了江秋帮穷把牙齿咬进了对方的后颈却被对方一头顶开了顶得它眼冒金花踉跄后退着差一点坐到地上。
实力的悬殊是如此明显大力王的怒气就是冲破九天华盖也只能暂时忍着痛心地放弃自己想做领的野心。
转眼之间大灰獒江秋帮穷变成了逃跑的对象。按照藏獒的本性无论面对谁它们都不会逃跑但是江秋帮穷太愧疚于自己作为领的无能太愧疚于狼群的胜利和领地狗群的损失了它宁肯在逃跑中丢失本色也不愿让心灵停留在愧疚之中。它狼狈不堪地奔逃着好几次差一点被追上来的藏獒扑倒。它使出吃奶的力气躲闪着一看躲不过就哀号一声跑向了视野中的梅朵拉姆:救命啊仙女姐姐救命啊。
梅朵拉姆这时候也正在朝它跑去一人一獒转眼抱到一起滚翻在了积雪中。梅朵拉姆使劲爬起来跪在地上像护着自己的孩子那样拥搂着大灰獒江秋帮穷追过来的藏獒停下了冲着江秋帮穷和梅朵拉姆吼叫着却没有扑过来。
江秋帮穷摇晃着头在梅朵拉姆的衣襟上蹭干了眼泪挣脱她的搂抱和抚摩转身朝前走去。路过领地狗群时它低下头用节奏明快的碎步跑起来。它满身的伤痕在跑动中滴沥着鲜血疼痛一阵阵地纠缠着它。浑身的细胞和坚固的神经却执着地左右着它让它健壮的四肢只为了找到冈日森格而拼命奔走。
一股刺鼻的兽臊味风卷而来——狼?狼群出现了汉扎西和那个女人、那个孩子就在狼群的包围中哭泣着呼唤着。
是九匹荒原狼围住了我的父亲、西结古草原的汉扎西。和父亲在一起的还有牧民贡巴饶赛的小女儿央金卓玛和父亲的学生平措赤烈。那九匹狼在一匹白爪子头狼的带领下曾经胜券在握地围堵过小母獒卓嘎意外地失手之后又跟踪上了父亲一行。
………【第19章】………
父亲来到了寄宿学校寄宿学校已经没有了没有了耸起的帐房也没有了留在帐房里的学生。消失的学生不是一个而是十个他们消失在了大雪之中、狼灾之口冬天的悲惨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父亲浑身抖连骨头都在抖能听到骨关节的磨擦声、牙齿的碰撞声和悲伤坚硬成石头之后的迸裂声。他哭着眼泪仿佛是石头缝里冒出来的泉水温热地汹涌着哽咽的声音就像解冻的河岸咕咚咕咚地滴落着转眼就幽深到肚子里面去了。
还有央金卓玛还有平措赤烈还有远方的雪山和近处的雪原都哭了。然后就是寻找父亲没有看到多吉来吧的任何遗留——那些咬不烂的骨头和无法下咽的毡片一样的长毛就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