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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撲上來的銀狼,已經消失無蹤。它早就達到崩潰的界限了,剛剛只不過是垂死反撲。
到最後,布雨師終於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狼笛!!!」
他怒吼:「狼笛!!!」
「樂器的錯誤,就會導致控制的誤差,控制的誤差會讓以太的失控,以太的失控,將會帶來毀滅性的後果……狼笛說的果然沒錯。」
在他模糊的咆哮聲里,有一個沙啞地聲音輕聲說道。
本應該處於暈厥中的白髮少年不知何時睜開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用布滿血絲的眼瞳。
「你輸了。」
他這麼說。
……
……
在一片昏沉中,葉清玄艱難地睜開眼睛,感覺顱骨被鐵錘敲打著,嗡嗡作響。
僅僅是雜音的干擾就令他眩暈地快要跪倒在地上。樂師的力量,哪怕是餘波也足以摧毀一個人的神智和反抗。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碎了。
剛開始就被足以拆牆的力量正面撞在身上,他就已經快要崩潰。
緊接著,又在兩位樂師的交鋒正中央,飽受餘波,幾乎陷入休克。好在,最後的震爆聲將他驚醒。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噩夢,五臟六腑都在瘋狂地跳動著,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動彈不得。
「我輸了?」
布雨師錯愕地看著他,呆滯地低下頭,看著一地的碎片,聲音模糊:「你們對我的樂器……做了手腳……不對!它明明是完整的!」
「對啊,只是你沒有注意到,裡面的備用零件少了一枚而已。」
葉清玄艱難抬手,在他指尖,細長的「簧片」反射著月光,照亮他的眼瞳,像仿佛是雪水一樣流淌。
「我總覺得把完整的樂器還給你危險性太強,可是狼笛說毀掉會被你察覺到……所以我覺得,還給你也不是不行。」
他低聲咳嗽著,輕聲笑起來:「只要替換一根針簧就沒問題了。」
葉清玄將手中的簧片丟在了地上,簡單地動作就疼得大口喘氣:「用的是你原本的備用零件,泡在強酸里做舊,然後刻了很淺的一道切口。」
少年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簡直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裂口。倉促之間,人不會察覺到音色的變化。它唯一的缺陷只不過是在高熱和超負荷震動之後容易斷裂……」
「失之毫釐,謬之千里。」
他用東方的古語輕聲呢喃:「原來道理都是一樣的啊。」
「從一開始……」
布雨師踉蹌地向著他逼近,面容抽搐:「從一開始你們就計算好的?不對,雨魔之曲的缺陷,只有我一個人……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
「或許吧。」
葉清玄垂下眼睛:「本來,我也都快忘記了。」
「雨魔之曲」確實強大,不論是攻擊性還是對於環境的影響力都是遠超同類樂曲,但並不代表著它沒有缺陷:它能夠強行抽取霧氣中所有的熱量,作為爆鐵的動力,令這個原本只是投擲物品的小小效果強行進階,擁有破壞性的殺傷力。
但這就代表著,樂器的負荷是其他演奏的十倍。
一旦失控,所有的熱量都會在瞬間爆炸開來……
布雨師怒吼,卻感覺到下巴終於從原本的地方脫落,掉在地上。緊接著鮮血從身體中流出,阻擋不住。身體在快速的衰朽,曾經被邪神作為代價拿走的東西再一次消失了,他的倒在地上,感覺到活力被迅速的抽離。
如果這個世界對於百目者來說是餐桌的話,那麼所謂的信徒也不過是放在手邊的胡椒瓶而已。現在胡椒快要長毛了……自然要趕快吃掉。
吃掉,吃掉,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