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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笛湊上來,較有興趣地和老費對視著,口中嘖嘖有聲,時而汪汪兩聲,對著老費比劃著名什麼奇怪地手勢。
老費一臉冷淡地看著他,不為所動,淡定地渾似班恩神父的親戚。
哪怕對面的人是一位樂師,這條狗的眼神依舊矜持又不屑,帶著貴族俯瞰奴隸地憐憫。這份膽量,令葉清玄也為之汗顏。
「誒?好奇怪啊,它沒有回應我。」
狼笛不以為忤,反而動作和聲音反而更加奇怪了,令葉清玄一頭霧水:「你在幹什麼?」
「呃,我在跟它說話……我覺得它不像是一條簡單的狗,但不知道聽不聽得懂狼的音律。」
狼笛舉起雙手在頭頂比劃成耳朵的樣子,朝著老費低聲地哼著什麼,如果他有尾巴的話,肯定也會瘋狂地晃起來。
老費斜眼看著他,似乎不耐煩了,終於慢悠悠地抬起了一支前爪,在狼笛面前晃了晃……然後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然後順手按了一下,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髒兮兮地爪印。
葉清玄愣住了,維托愣住了,狼笛也愣住了。
漫長的寂靜。
又是漫長的寂靜。
「咳咳。」
狼笛尷尬地挪開,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那個啥……你的寵物真有個性。」
「你見過這麼拽的寵物麼……」
葉清玄殘念。
他其實從來沒敢拿老費當寵物看。
確實,自從葉清玄認識老費開始,老費就作為一條單身貴族狗活在這個世界上。
五年了,老費一直都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性格桀驁不馴,打架強力無邊,而且寧當狗頭,不為人尾,誰敢當它的老大他就咬死誰,簡直是犬中強梁,狗中呂布。
當它的主人,自己哪裡夠格啊。
其實是它一直當我是小弟的好麼……
……
「好了,閒話不多說了,既然人已經湊齊了,那我們就開始說正事兒吧。」
狼笛擦掉臉上的爪印,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環顧著在場的兩人一狗:「我為了救葉,自己本身也承擔了很大的風險。所以,班恩神父答應了我不會再插手這件事。有些事情,我希望你們能夠知道。最起碼,你們要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看到兩人神情鄭重,狼笛滿意地點點頭:
「先說說『布雨師』吧。」
……
布雨師,也就是被維托盜走樂器的樂師。
「布雨師」本身自然不叫這個名字,就像是「狼笛」的本名也不是狼笛一樣。這是他們進階共鳴級之後,聖城在綜合他們的履歷、事跡和所擅長的音樂,所作出的評價。
曾經的布雨師一直默默無聞,被認為會像是大部分沒有才能的人一樣,在學徒級卡一輩子。
後來他在一次探索中忽然崛起,後來順利成為樂師,而且因為本身的天賦被聖城授予了「布雨師」的稱號,一路順風順水,被人當做厚積薄發。直到六年前,有人發現他屠殺了一整個村莊向「百目者」進行獻祭。
從那個時候他就消失了,變成名列通緝的黑樂師。
「獻祭?」
「沒錯,藉助邪神的力量,為了向著大源的更深處探索,代價是以生命和血作為祭品。不過,既然別人的命也可以,那為什麼要犧牲自己?近些年,墮入邪道的樂師真是屢見不鮮。」
狼笛眼中常有的笑沒有了,滿是寒意:「所有『靜默機關』的『律令樂師』都將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直到他的頭顱被懸掛在褻瀆者之牆上,公義得到彰顯為止。不論他是否襲擊了我,既然找到了他,那麼在他造成更大的傷亡之前,他都必須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