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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主動的觸碰,陸以航怎麼可能拒絕?
又不是傻了。
喬安真的很開心。他有一種撒著歡的感覺,走在這條窄的不行的小道上。兩邊的枝枝葉葉一刻不停的,打在他的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身邊有著這樣一群生物。
他不是孤獨一個人,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
大自然的魔力,可以讓人忘卻許多事情,喬安忘了他擔憂了一早上的接機,也忘了煩擾他那久的抗焦慮藥,更忘了他所害怕的一切。
此時的他,放下了煩惱,和陸以航安靜的漫步在這裡。陽光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灑向他們的頭頂,暖意驅趕了所有的陰暗面。
在那麼多年的生活中,他一直致力於讓自己遠離人群,或者遠離人。不管是與人的交談還是身體的觸碰,都會讓他心底無比焦慮。甚至有時候身邊沒人,也會突然焦慮起來。
有人曾經說,他寧願抑鬱三個月,也不願意焦慮三個月。
喬安雖然堅信自己沒有抑鬱,不知道抑鬱的感受,但是卻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因為焦慮,是持續不停的。
就好像你走在樓梯上,突然踩空,看不到自己要多久才會倒下的那種感覺。
就好像你躺在床上,突然地震,看到眼前所有一切都在搖晃時的感覺。
就好像你坐在教室里,偷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轉頭卻發現,教導主任正站在門外看著你的那種感覺。
如果焦慮僅僅只是這樣,那就好了。就如喬安所說,焦慮是持續的一種狀態。
所以這種感覺絕不是半秒鐘、一秒鐘,就會結束的。他會持續幾個月,幾年。
這是一種時時刻刻都在感到懼怕,卻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什麼的感覺。
生不如死,真真是生不如死。
所以對於陌生的觸碰,他是連一點念頭都斷不會出現。不出現,不代表不渴望。
如果一個人,曾經得到過世間最美好的情誼,得到過最幸福快樂的社交體驗。當他失去之後,他絕不會完全戒掉,就算在表面上看起來毫不在意,但在內心深處,一定是對其有著深切渴望的。
更別說像喬安這種,被迫&ldo;戒掉&rdo;的人。
在城市中。陌生的觸碰總會使他如履薄冰,可現在,他的身邊滿滿的都是陌生的觸碰,卻令他仿佛回到了曾經最快樂的時光。
就像任攸寧說的,社交恐懼症患者的腦袋裡,隨時都在開雲霄飛車,而此時,被一推稻穀輕輕壓下了剎車。
這條路看起來很長,但是對於兩個大男人來說,很快就走完了。可能是喬安久違的那麼放鬆,他一點都不覺得累。
路的盡頭是一大片菜田,這一次他們終於看到,有幾個零星的人影在田野上工作。
剛剛一片金茫茫,現在緊接著一片綠油油,喬安忍不住臉上都掛起了大大的微笑。
&ldo;我們過去看看吧?&rdo;陸以航問喬安。
喬安看了看田裡的人,然後點了點頭。突然,他鬆開了放在陸以航腰上的手,直到剛剛他才發現,自己一路上都很&ldo;不要臉&rdo;的攬著陸以航。
腦子頓時一股發熱,站在田坎邊低頭踩泥巴。
&ldo;怎麼了?走呀。&rdo;陸以航走過來,拉起他的手,緊緊扣住。
喬安跟在他身後踩泥巴。
陸以航的腳和喬安的腳非常巧,碼數相同,所以喬安每一步都要很仔細,才能穩穩的踩在中間。
於是,這也間接導致了,他們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慢,慢到就像要這也樣慢悠悠的,把一生走完。
耳邊突然傳來了水流聲,隱隱約約,不是很大,需要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