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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片寂靜,母女倆對視著。沈嫵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元側妃則是有些失望。
&ldo;娘,我知道爹讓府里的人喚你元側妃,是念著些許的情意,一元復始是好的寓意。您常教導我,隱忍低調、寵辱不驚。王府里是這副光景,我註定要入宮侍奉。娘,我只問您一句,您當真願意讓我走你的老路?躲在這小院子裡,種花遛鳥,安心當旁人賢惠的妾室?&rdo;沈嫵忽然跪了下來,慢慢地跪行到塌邊,拉住元側妃的柔荑,眼淚奪眶而出,聲音里透著哽咽。
無論是王府里的側妃,還是後宮裡的妃嬪,好聽的也不過是名頭罷了,說到底都是妾。男人閒來無事兒調情的玩物罷了!
元側妃依然沒回過神來,眼眸里失了焦距,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教養長大的姑娘,會這樣直白地說出這番話來。最親近的人,才最能抓住她的痛處,輕而易舉地就讓她這半輩子成了個笑話,讓她成了一個懦弱無能的傻女人。
&ldo;好孩子。&rdo;過了片刻,元側妃才回過神來,她抬手摸了摸沈嫵的耳側,柔聲念叨了這一句,只是尾調卻帶著幾分哽咽。
&ldo;我總想著你還小,以後可以慢慢教。身為庶女,偏生長了這麼一張嬌俏的臉,日後入宮太引人注目總歸會吃虧,想盡一切辦法磨合你的性子。此刻才發覺這樣不對。我這樣的娘親只能教會你如何做妾,我們阿嫵自然不會做妾的!&rdo;元側妃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越到最後她的聲音就越發堅定。輕輕撫摸她的耳側,也漸漸地加重了力道。
沈嫵的眼眸里閃出些許期盼的光,元側妃慢慢起身,穿上鞋從床底下發出一個不起眼的木匣子。她慢慢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封封已經拆開的信箋。
&ldo;自古沒有娘親捨得下自己兒女的,你外祖母自然也一樣。這麼些年,許家雖然不再理會我,你外祖母卻是每個月都會托人遞信來,我想著你日後說不準會求到許家,便一直沒有扔。待會子我就修書一封過去,求你外祖母無論如何都得給你尋個好人家,不必高官厚祿聞達諸侯,只求能做當家主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rdo;元側妃輕輕握住她的柔荑,掌心卻是冰冷的。
沈嫵有些擔憂地看過去,只見元側妃的面色蒼白,嘴唇上也沒有太多的血色。此刻雖然努力笑著,但是卻能察覺到她整個人在輕顫。
&ldo;娘,我嫁走了,你怎麼辦?這事兒無論成不成,都必定會和王府撕破臉皮。我已經定下來要參加一個月之後的選秀,您若是讓許家從中作梗,到時候您如何自處?&rdo;沈嫵反握住她的手,心裡難受異常。
最是無情帝王家,最是無奈為人妾。
元側妃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她無法反駁。讓沈嫵不進宮,實在太難太難,王妃早就盯上了沈嫵,只希望這位相貌出眾的四姑娘,能在後宮裡盛寵上一段時日,好讓其他兩位姑娘省些心力。
&ldo;娘,我雖做不成旁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外祖母依然有能幫助我的地方。&rdo;沈嫵慢慢地起身坐在榻上,拿起上面的信箋,粗略地掃了一眼。內容大多是些家常話,不過卻處處透著擔憂和關懷。
元側妃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對上沈嫵那雙明亮的眼眸,輕輕嘆了一口氣。知女莫若母,沈嫵要動的心思,自然離不開許家這國舅府的高門。
&ldo;阿嫵,你可要想清楚,如果走這條路,註定你從進宮開始,就成了眾矢之的!&rdo;元側妃抬手理了理沈嫵額前的碎發,聲音里透著十足的溫柔。
沈嫵直視著她的眼眸,堅定地點了點頭。
母女倆商量了片刻,直接就把要送去許家的信箋寫好。待沈嫵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要用午膳的時辰了。她匆匆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