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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

&ldo;對於他的性情，我當然不會直接去試探他。不過，我打算讓大炊頭或但馬去試試他。畢竟，這兩個人也都是相當彆扭的人。&rdo;

隨侍在旁的土井利勝和柳生宗矩不禁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ldo;好了，畫好了。把這拿去吧!&rdo;

當福阿彌看到畫的內容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那是因為，家光特意在畫的右上方寫了一行小字：&rdo;家光手繪之達摩像&rdo;，然而他所畫的達摩，卻有如幼兒胡亂塗鴉的瘋顛童子一般。

首先，畫中達摩的手腳有如蚊子一般，甚至連頭部也故意畫得不是很圓。此外，家光又用墨筆在其頭頂畫上一撮蓬鬆的亂發。整幅圖幾乎完全集中於左側，因此乍看之下畫中的人物似乎就要躍出紙面，到達榻榻米上了。

至於紙的另一部份，則是一片空白，予人一種這個被風吹拂的頑劣童子正伸展手腳、奔馳於天地之間的感覺。總而言之，這是一幅非常奇怪的畫。

&ldo;啊……&rdo;

福阿彌不禁驚叫一聲。在這幅奇怪的畫裡，他注意到達摩臉部中央那隻特別用黑筆描繪出來的眼睛……任誰看了這幅畫，都會立刻聯想到只有一隻眼睛的伊達政宗。

&ldo;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rdo;

&ldo;不，沒有!這……將軍!這個達摩究竟代表什麼呢?&rdo;

&ldo;噢，這個啊……&rdo;

家光毫不造作地回答道：

&ldo;這表示達摩肚子餓了，正準備去吃飯哩!達摩的肚子一餓，就會不停地伸展手腳。&rdo;

言罷，家光又回頭對小姓頭說道：

&ldo;自一大早就開始練武，我的肚子也餓了。現在，我也要伸展手腳去吃飯了。&rdo;

&ldo;是、是的!&rdo;

福阿彌恭謹地趴伏在地。

七

當佐野福阿彌捧著家光的信和畫來到伊達住宅的門前時：心情顯得十分激動。

仔細想想，政宗固然是個彆扭的人，但是家光似乎並不亞於政宗。

關於回函的內容，相信政宗一定會很高興地接受：但是當他看到這幅奇怪的畫時，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更令人擔心的是，畫中的達摩只有一隻眼睛--在額頭正中央畫著一隻眼睛的達摩!

（這麼一來，把西之丸借給政宗使用的好意豈不是完全抵消了嗎……?）

想到這兒，在傭人帶領下來到政宗房內的福阿彌雙膝不禁微微顫抖。

正如他所預想的，當政宗看到家光的畫時，喉嚨裹又發出了咕嚕聲。但是令福阿彌不敢置信的是，政宗的眼中竟然流出了眼淚。

福阿彌有如被趕到老貓面前的小老鼠一般，渾身瑟縮不已。

&ldo;伊達大人，這幅畫……你不喜歡嗎?&rdo;

&ldo;不，這是將軍親筆所畫的達摩大師……我當然喜歡!不過，福阿彌，我要讓你了解我的心境。&rdo;

言迄，政宗立即把畫捲起來，恭恭謹謹地把畫抵在額頭，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唱出他最喜歡的&rdo;實盛&rdo;歌謠。

&ldo;實盛年逾六十，依然為殿下而戰、為殿下擔任先